下午地時候,我正恍恍惚惚地扒著窗戶口上的梨花。
憂憂又拿了一串貝殼來找我。
我望著他手裏的貝殼,嘴角抽搐。
這些日子他已經拿了不少的珍珠、貝殼、海螺,都快將我唯一的小抽屜塞滿了。
我有些為難地道:“憂憂,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去送給二妞,我已經沒有地方放了。”
我將抽屜裏那些他送給我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給他看。
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道:“沒關係的,要是裝不下了你就把它們扔掉,我再給你送。”
我愣了愣,腦子快速運轉起來。
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明白,我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立即垮著一張委屈的臉,別扭道:“媳婦兒,是不是因為你討厭那個蓮公主,所以也討厭這些我從北冥帶回來的東西?”
“才沒有,怎麼可能……”我心虛的扭了扭頭,不去看他。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小心眼兒。
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很是討厭那個蓮公主,特別是今天聽到她跟漓隱的對話以後。
這些都是北冥的東西,一定是被那個蓮公主棄如敝履的玩意兒,就像我對虛無境的竹葉一樣。
隻是,“憂憂,你怎麼知道我討厭那個女人?”
他動了動唇,眼裏亮亮的,就像會反光一樣。
“因為她天天跟表哥在一起。”
“關我什麼事?”我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怒道。
憂憂有些自嘲的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從你第一天來到虛無境裏,我就覺得,日後你跟表哥是應該在一起的。”
我有些艱難地插話:“那個時候你才兩千歲。”
他有些錯愕,然後麵上漾起柔柔的笑,就像春雨那樣。緩緩地滋潤了我的心口。
我愣愣看著他。
他笑了笑,作出一副輕鬆地樣子道:“媳婦兒,這次不一樣。你如果不再去爭取,可能表哥真的就成了北冥的女婿。”
我依舊愣愣看著他。
他卻沒有再同我說話,隻是笑了笑。
在我沒反應過來之際輕輕拉了一下我的手,然後笑眯眯的走了。
憂憂他,好像長大了呢。
以前都是哭著鼻子跟在我身邊,不、更早以前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去林子裏藏著,等我追不上那些小孩子的時候就突然扔點什麼東西出來絆倒他們。
“憂憂他好像真的長大了……”我看著他緩步前行的背影,低聲呢喃道。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袍子,有點端莊,有些濃重。
他以往一直上揚的眉,今天好像下垮著呢。
我起身,走到院子門口。
門口有一捆紮成鮮花樣子的紫竹葉,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眼前。
我蹲下身子,將那捆紫竹葉抱在懷中,放在窗戶上,正對著我的那棵梨樹。
又過了五日,漓隱還是沒有來找我。
我一個人實在呆的無聊,就跑到離院子不遠的林子裏摘了一大堆竹葉。
我學著像憂憂那樣紮著,一捆一捆地,一共紮了三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