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眼裏的柔情幾乎快要將我融化,
“身為你的師尊,讓你開心是我應該做的。”
隻是我有些不適應突然變得這麼奇怪的師尊,狀似不經意般錯開他的視線。
“拂歌先生好像有話要跟我說?”看著梨花中,隱隱若現的拂歌跟七七姐,我不確定地開口。
他點了點頭,示意道:“去聽聽。”
我慢慢走到樹下,伸手拂過頭頂上許久不見未曾見過的梨花。
耳邊似乎想起先生的聲音:“司綰言,天生命盤殘缺,永世不入輪回。”
我眼角突然有滾燙的液體流出來,流過我的臉頰,落到脖子上。
熱熱的,灼灼地。
事實上我根本沒有聽見先生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隻是在靠近那棵帶著先生本源的梨樹時,突然想起了七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開口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突然想起先生在世的時候最好的朋友,月神遂月。
又想起那日月神有些奇怪的問話。
我扯了扯漓隱,問道:“師尊,你認識月神遂月嗎?”
他麵上的笑意頓時消失,隻剩一片陰沉。他沉默了半響,並未開口。
我小心翼翼喚道:“師尊?”
他這才反應過來,麵上恢複了淡然,開口道:“不認識。”
我撇嘴,不認識也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他指了指那顆梨樹,問我:“阿言,你喜歡嗎?”
我將月神的事情拋之腦後。對著他狠狠地點頭,撲過去抱住他:“謝謝你師尊,我好像又看見先生了。”
我跟漓隱要了這棵梨樹,他笑了笑,道:“把它栽下,本來就是為了你。”
我們兩個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它移栽到我開滿桃花的院子裏。
我把它栽在窗戶口,站在屋內,隻要一伸手就能碰到花瓣。
自那日期,我第一次聞見漓隱身上數萬年都不曾消散的梨香。
八萬歲的時候,冥王往生再一次來到虛無境。
我正拉著漓隱欣賞那副自他房裏偷偷順來的畫像,自那日回來後,我便將它掛在正對門口的牆上。
他看見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我絞著手指,不好意思道:“師尊,你什麼時候給我畫的這幅畫?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他瞥了我一眼又快速轉過頭去:“你不在的時候畫的。”
“嗬嗬……”我幹笑幾聲,有你這樣偷畫別人還這麼光明正大承認的嗎!
他揚了揚眉,問道:“到是我還沒問你,什麼時候偷偷從我房間裏拿來的。”
我尷尬的往旁邊縮了縮,道:“這個……”
他逼問道:“恩?”
我伸了伸脖子,笑眯眯道:“不足為他人道也。”
他也沒惱,倒是細細端詳著那幅畫。
我問道:“師尊,你自己畫出來的。還有什麼好看的?”
他抿著唇,眼角含笑並未言語。
因為有人替他開口了。
“嘖嘖,小徒弟你真是笨哪,難道沒有聽說過‘情人眼裏出西施’嗎?小隱你這些年可是越來越失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