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鏡月蕪回到千府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千昊平時處理事情的書房。一路上,竟沒有人敢攔著他,或許是因為千昊這些日子對她的態度,千鏡月蕪在千府的地位愈發的高了,現在就連她明目張膽的擅闖千昊的書房都沒有人阻攔了。
千昊的書房前根本就沒有人把守,但是千鏡月蕪卻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屋頂上緊盯著她的目光,自她靠近書房就追隨著她的身影的目光。
她淡淡的掃了一下屋頂上潛藏著的人,差些沒把屋頂上的人給驚下來,這女人竟然可以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自從被培養成暗衛開始,就練了一種奇特的功夫,可以讓自己的呼吸微弱的像是不存在。內力即使在他們之上也不可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一般。
他們卻不知道,千鏡月蕪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內力,她能發現他們,純粹是因為直覺,做為一個長期走在死亡邊緣的殺手的直覺。
隻掃了一眼,千鏡月蕪就再也沒有看向他們,像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千昊正在書房批閱一些文書,千鏡月蕪就已經連門也沒敲的闖了進來。陽光大剌剌的從屋外闖了進來,刺眼的很。
千昊眯了眯眼,眉頭微皺,他在批閱文書時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他連門童也未設,府裏也沒人敢踏進書房半步,沒想到今日會讓她進來。這女人一出現準有麻煩事發生,果然,那女人又有話要說。
"我需要你幫忙。"雖說是幫忙,可是千鏡月蕪的表情更像是在命令,像是在命令自己的下屬。
千昊一直在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見到她臉上的表情,頓時火大。"不幫!"他的話裏滿滿的都是怒火,就像即將噴發的火山。
"哦?"千鏡月蕪理了理幾乎擋住她視線的幾縷頭發,語氣漫不經心,"不幫嗎?"
千昊見她如此漫不經心,像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樣子讓他更加惱火,當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出去!"
他這一下雖然沒用內力,卻也震地文書掉了一地,紙張亂飛,桌上的筆架亂晃,朱筆尚未幹的墨汁落上他的衣服,染了一小片紅,像是誰濺出的血滴。
屋內靜的落根針都能聽得到,千鏡月蕪和千昊就在紙張紛飛的餘隙中對視,一場打鬥仿佛就在一念之間,氣氛一觸即發。
屋頂上的幾個暗衛一直在觀察屋內的動靜,隻覺一股無形的殺氣壓得他們動作都慢了半拍。
良久,一個暗衛微微動了一下身子,青璃瓦發出微微的聲響,千鏡月蕪忽然動了。正當千昊以為下一刻她就要衝過來之時,千鏡月蕪隻打了一個哈欠,慵懶道:"我沒說我是在和你商量!你隻有答應這一個選擇。"
其實在她們對視的過程中,千昊在心裏已經權衡好了利弊,他當然可以不必幫千鏡月蕪,但是那就意味著他得不到他手中的暗器,而他卻十分需要一批像她手中子彈一樣威力的暗器,十分需要,也十分重要。即使要他放下自己的傲氣去幫她!
可是,現在他需要一個台階下來,而千鏡月蕪這女人還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千鏡月蕪自然看出他心中的想法,隻是故意難為他罷了。
這男人,有私心還和她擺架子!看她不把他的傲氣踩在腳底下。
又是一片的寂靜,千鏡月蕪卻不再看千昊的麵部表情,隻是微微低了點頭,見他拳頭握的青筋直冒,明顯是在自我交戰中,覺得有些好笑。
千昊的手掌終於漸漸鬆開,似乎已經下了決定。
"如何?"千鏡月蕪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我答應便是。"千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