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了她一眼,隨即才明白她伸手的意思。輕輕握了握手,他唇角微勾,道:"我叫顧亦塵,同樣,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食指及大拇指之間有著薄繭,手指纖長,骨節明顯,明顯很有力。千鏡月蕪微微笑了笑,緩緩的鬆開了手。
顧亦塵看了看她,笑道:"這景鵠國沒有千鏡這個姓氏吧。"
千鏡月蕪不可置否,隻是淡淡回道:"是嗎?"
隨即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千鏡月蕪反問他道:"那麼既然算認識了,麵具該不該摘掉呢。"
顧亦塵"哦"了一聲,問她:"你真的要看嗎?"
千鏡月蕪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不能看的嗎,還是有什麼不可以旁人知道的秘密”。
"好吧,我的真麵目是要留給我娘子看的,不過既然你要看,我就勉勉強強答應了吧。"說著,他就要解開銀色麵具的繩子。他的語氣也突然變得不正經起來。
千鏡月蕪急忙攥住他的手,幹笑道:"算了吧。"她可不想在古代搞個老公帶回現代。雖然他的語氣明顯可以聽得出來不認真,但是或許他有什麼,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千鏡月蕪在心裏補充。
顧亦塵又問她:"真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
"真的真的。"千鏡月連忙道。
卻未看見顧亦塵唇角不明目的地笑。
"你很喜歡白色嗎?"千鏡月蕪明顯沒話找話。
"白色是我母親喜歡的顏色。白色是世上最純潔的色調。"顧亦塵如是說。
"嗬,是最純的色調嗎?"她微微勾唇,"卻不是屬於我的顏色。"
顧亦塵回頭看她,見她的臉隱在樹葉的陰影處,嘴唇微勾,眼裏卻閃過自嘲的目光。一閃而逝,快的幾乎讓人以為是幻覺。
該是怎樣的一段成長曆程,才能讓一個女子說出如此的話啊。顧亦塵忽然就好奇了。
"你母親一定是很純淨的人吧!"千鏡月蕪說。
"嗯,"顧亦塵看了看遠處的夕陽,"她就像是一朵青蓮,在父親的眾多妻子中亭亭而立。隻可惜,她在我七歲那年就離開了。"
千鏡月蕪側過臉來看他,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悲傷,似乎在訴說別人的故事。"她離開的時候一定是沒有遺憾的吧。"
"嗯。父親待她很好。"
"嗬,再好,終究不是‘一世一雙人‘,與眾多女人平分一個丈夫,定不是一個女人所想要的。"
顧亦塵微微皺了皺眉,不說話。挺奇怪的理論,不過,與他想的一樣。
"嗬,第一次和一個才剛認識的人說那麼多的話。"千鏡月蕪摸了摸臉,笑著說,"笑的也越來越多了。"
"那定然是有什麼高興的事了?"
"不是啊,我弟弟和我走丟了,我還未找到他!"千鏡月蕪又想起玄睿的笑,帶著親切的微笑。她幾乎每天都會想起。她又歎了歎氣,真的很擔心玄睿。
"需要幫忙嗎?"顧亦塵問她。他似乎第一次發好心管閑事。
"不用了,我向來喜歡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而且,我已經差不多解決了,相信我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千鏡月蕪說。她是時候再去催一催千昊了。
"嗯,那祝你早日和弟弟重逢。"顧亦塵明顯看到她提起弟弟時眼底的溫情。
"我該走了。改日去千府找我再聊吧。"千鏡月蕪從地上站起身。"另外,再見,小白。"隨即,她慢慢地走出了森林。
顧亦塵坐在原處,想到她口中說出的千府,微微皺了皺眉。隨即,眉間又舒展開來。小白?這女人還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