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糗事一樁(1 / 2)

瑟瑟的風。

“木柴!”連樂看著一個戴著灰色帽子的佩劍少年靜靜地佇立在眼前,望著天空飄落的流蘇花瓣,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淡淡的哀傷。連樂隻感覺眼前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流,瑟瑟的感覺;連樂不由得挪動著腳步,素色的繡花鞋踏著殘落滿地的花瓣與樹葉,迎著微微的清風奔了過去。木柴犬,終於又見到你了……她有些砰砰跳動的心裏默默喚道,哽咽中帶著一些酸楚。

木柴,你知道我多想你和師父麼?說過不會分開的,連死都不會分開的,可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連樂已經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她最眷戀的人莫過於與她共度十多年美好時光的彼岸與木柴犬了。從自己還是個出生才兩個月大的嬰兒、被遺棄在草叢裏裹在繈褓裏呱呱啼叫時,從那個披著劍的少年從草叢裏抱起她哄他那時起,從彼岸淡淡地吐出一句:“要不就叫連樂吧?這樣她就能夠每天都快樂了。”然後露出有些會意的笑容起,一切都似乎在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他們將會走到一起。

然而,仿佛已經分開了很久很久了,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在曆經了時間的洗禮後,恍若隔世般,已經變得有些渺遠飄蕪。如果不是昨夜見到了木柴犬和赤姬,她是否會這麼快地惦記他們呢?

不管如何,重逢是美好的。畢竟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自己信賴的人。連樂不由得留下了淚水,緊緊地抱著有些呆滯的木柴犬,有些怨氣地說道:“不是說好了連死都不分開的麼?死犬!跑到哪兒去了?你知道我有多麼地擔心你和師父?我真的好想你們……”

“小樂?”祁容瑾柔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耳際泛起淡淡的通紅;隨即臉上帶著些許憤怒,訓斥道:“放肆!你為什麼緊緊地抱著我?”

連樂腦子如同被撞擊般地驀然清醒過來,有些茫然地抬起頭,隻見祁容瑾黯淡無光的眸子近在咫尺,輪廓分明的臉甚是好看,均勻的呼吸氣息輕輕地吐在連樂臉上;白衣勝雪,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像往常般地佇立在花叢中,麵容清冷,此時臉色卻很憤怒。再往下看,自己竟然雙手死死地抱住的不是木柴犬而是祁容瑾!明明剛剛意識裏是看到了木柴犬,她還以為自己抱著的是木柴犬……她往四周看了看,隻見不遠處,平時陪祁容瑾練劍的少年們正朝著自己的方向偷偷笑著,看到她正眼看過去忙避開眼神假裝練習劍法。這下糗大了!連樂嚇得趕緊放開,忙跪下來求饒道:“奴婢該死。還望四少爺大人不計小人過……”

祁容瑾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收住剛才的憤怒,轉向一臉淡然,慢悠悠地說道:“起來吧。念在你身上有著紫玉,這次就放過你。下次若是敢再這麼大膽對我不敬的話,即使你身上有著紫玉,我照樣可以取掉你的小命!”聲音僵硬的,堅定的,讓連樂感到有些寒悸。

“多謝四少爺。奴婢再也不敢了。下次若是奴婢再對四少爺不敬的話,不用等四少爺來收拾奴婢,奴婢自會銷聲匿跡,從四少爺的視線裏滾得遠遠的。”連樂一邊發著誓,心裏一邊暗自罵道:不就是被強抱了一下麼?又沒有斷一個胳膊少一斤肉的,至於那麼惜肉如金麼?況且你是男的,我還嫌你占我的便宜了呢,我都沒介意什麼你倒計較起來了。她憤憤地瞪著祁容瑾,意圖發泄掉滿肚子的怨念與委屈,反正祁容瑾是個瞎子,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不禁又做了幾個鬼臉,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啪——”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一條長鞭,把連樂甩到花叢中。“痛——”連樂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叫喊了出來。

祁容瑾收起了長鞭,冷冷地說道:“我說過,不要因為我眼瞎而欺侮我!”然後轉身,慢慢地往白瑾苑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