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靜日玉生煙2(2 / 2)

彼岸微笑著作了個揖。

“實不相瞞。剛才在下才知道,原來給夫人投砒霜的,正是在下的一位妾侍。祁府是名門世家,府內上下雖為一家人,卻也少不了些明爭暗鬥、利益糾葛。在下有二子。第二子為夫人親生,在下自不用擔心他受什麼委屈。而第四子瑾為妾侍所生,且一出生便喪母。自幼聰慧、才華出眾,隻是未免有些過於鋒芒,在下其實一直都很擔心。雖然盼子成龍心切,卻也難免日夜為他的安危而擔憂。前些日瑾失明,在下心痛之餘,卻又是一陣欣慰。”祁大人冷笑一聲。

“彼岸公子心胸寬廣,不與世俗爭,懸壺濟世,實在是世間難得一遇的好人。因此,在下也就坦開心扉與公子交談。如若日後在下之子瑾的眼疾需要公子醫治時,還望彼岸公子看在與在下至交的份上,能夠幫一下。世事難料,在下雖為朝廷重丞,亦是不知日後安危……”祁大人有些無奈地笑了。

彼岸笑著答應了。

當彼岸離開祁府時,他又回頭望了望那白瑾苑,此時那位白衣少年依舊在花樹下撫琴,俊美而純真的臉上少了同齡人的些許生氣,多了幾分憂鬱的色彩。他淡淡而茫然地望著前方,似乎感受到了從西湖處飄過來的微風。

造孽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彼岸歎了聲。曾經他還懷疑過四少爺俊朗脫俗的容顏為狐顏,隻是如今這種想法被打破。因為在他身上,沒有絲毫狐妖的特性。

彼岸的思緒收了回來,時間荏苒,光陰飛逝,在人間原來一轉眼,便已經過了八年。如今,那個七歲的少年已經長大了,他也似乎不再那麼憂鬱了。彼岸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鬥笠,看著四少爺側臉往身邊女子的淡淡的微笑,感到安心了許多。

也許每個人都在變化著。四少爺在祁府過著憂鬱的童年,喪母,失明,被府上強勢下人欺負……祁大人還很為他擔心,隻是現在應該不用那麼擔心了。彼岸忙著趕路,他匆匆行走起來。

街巷的薄霧散了些,青石子路上瀝著的水也薄了一層。彼岸穿過人間,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三途河畔。火焰妖嬈的彼岸花依舊繁盛地綻放著,隻是當他經過時,有些彼岸花卻迅速的枯萎去了……

“木柴,木柴,你快點兒啊!”穿過一條巷子,連樂忙催促著木柴犬。

“幹嘛這麼心急?”木柴犬不屑地說,然後瞅著眉頭,拉住了匆匆前行的連樂,“小樂,你不覺得師父今日很奇怪麼?”

說實在話,連樂心裏也總覺得彼岸今日怪怪的。一大清早的,他為何要如此心急地回地府?何況一去就要十幾日。按照彼岸留下的藥方,連樂把曼珠的病治好的話,十幾日已是綽綽有餘了。那這樣的話,他們就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史府了,彼岸也難以與曼珠相見了。

“彼岸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連樂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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