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連樂大聲喊道,掙紮開他的手掌,用手捂住被勒疼的喉嚨一陣咳嗽,她定了定嗓子,臉有些赤紅了,瞪著史長令喝道:“如果想讓我救她,就請你立刻出去!不相信我的話,我立馬走人!”
“你……”連樂可以看見史長令袖口裏緊篡的拳頭。他平息了一下情緒,憐惜的目光投向一臉痛苦的曼夫人,“剛才在下多有得罪,還望連姑娘見諒……那就有勞連姑娘了。”他並未抬眼看連樂,作了個揖,便退出了屋。
連樂握緊了曼夫人的手,安慰她道:“不要怕,一會兒就好了,先忍忍。”她重新拿出了錦囊,她沒想到的是錦囊裏竟能倒出這麼多花藥,似乎無窮無盡。她幹脆挽起了袖子,為曼夫人注上了麻醉,她似乎痛苦減少了幾分,已經陷入了昏迷。
連樂從撤走的丫環放下的盤子裏取出了刀具,左手舉著刀具,對曼夫人說:“現在我要給你刮鱗了,你要堅持一會兒。”
一陣沉默,曼夫人有些模糊地吐出了一句話,“離,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連樂怔住。
此時彼岸的微笑著的臉映現在連樂腦海前,他是那麼清雅,那麼一染無塵,那麼執著,那麼給人溫暖,卻又那麼傷感……眼前的真的是曼珠,真的是曼珠?可是,她嘴裏呼喚著的不是彼岸的名字。
連樂淡淡地笑了一聲,她似乎看到了彼岸失落的表情,看到彼岸憂鬱的背影,三途河畔,那頎長而清瘦的影子,在慢慢地往前走著,漸漸地,融進了那火紅妖豔的彼岸花叢中。
眼前不斷地飛濺出鮮血,連樂已經對此有些麻木了。她隻是在機械地按照彼岸所說的去做。正在這時,耳邊似乎響起了彼岸的聲音。
“小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連樂奇怪地往四周望了望,並沒有彼岸的聲音。難道是錯覺?這聲音也真夠大的!她醒了醒耳朵,繼續集中精力地投入醫治。
曼夫人沒有半點兒反應,連樂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臉上的麵具,忽然,一種衝動湧了上來,她慢慢地伸出了手,想揭開它。如果她有著花容月貌,那應該就是曼珠了吧,木柴犬一直都說她很美很美,美得攝人心魄。隻是……連樂猶豫了一下,剛才史長令所說的她臉上長滿了鱗片是否屬實呢,會不會隻是騙她的呢?
剛才她與彼岸在院中時,她感覺到了不遠的暗處樹枝輕輕地搖動了幾下。連樂目光飛速望去,隻看到匆匆離去錦服的一角。但是她能夠肯定,他是史長令。他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聽她與彼岸的談話?他是不是一直在防備著彼岸?畢竟,他不讓彼岸給曼夫人醫治,而大膽地請求從未行醫過的連樂,可以看出,他一直隱瞞著什麼,又在懼怕著什麼。
“小樂,你聽見了嗎?”耳邊又傳來彼岸的聲音,連樂停住了活兒,茫然地對著前方說道:“師父,是你嗎?”
“小樂,聽著,即刻停住。”彼岸命令道。
“為什麼?”
“你隻管照做便是了。”彼岸的聲音有些冷。
連樂肺都快氣炸了!她把曼夫人身體上的鱗片拔掉了些,已經有些稀巴爛了,讓她即刻停住,被史長令或是那個急脾氣的史離看到了,豈不是要拔了她的皮?!彼岸啊彼岸,你怎麼不為我考慮一下呐?每次都是這樣,這麼愛發布命令,卻往往又不說緣由。
連樂見躺在床上的曼夫人似乎有些反應,便忙取出紗布、藥水為她身上的傷口塗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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