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成了形,化作了實體,夾雜著大顆的雪粒席卷而來。風雪中緩慢的行走著十來個人,它經過的地方, 眾人紛紛去用鑲了綢邊的羊皮衣袖擋住臉麵,雪粒有如砂石一般打在上麵。它離開的地方,死寂的白。 在這種天氣裏還要騎行無疑是危險的。但是這趟路不得不走。
“為什麼要去往那邊關異地?” 這不是你們這些大人物該來的地方。”
問話的人是這一趟旅途雇傭的向導,
為首之人披著紫色貂皮襖子,還是被冷風吹得要流淚,他拽緊了手裏帶著一截金鏈子的馬韁,想了很久,才開口,
”大家都隻是江湖飄零客,這江湖,沒有什麼大人物。”
“過了這驛站,再走至多一晚,就可抵達你們要去的柱州,我的責任,也終止於此了。”
這話向導是對紫衣人說的,
紫衣人咳嗽了許久,終於一口鮮血吐在雪地上,一旁的軍師趕緊拿了特製的藥囊出來給他聞了聞才緩解了症狀。
“堂主...”
紫衣人擺擺手,他年紀不過三十,發絲中卻生了白發,冷峻的臉也是慘白,向導閱人無數早猜到,他根本不會是什麼江湖人,那身貴氣和煞氣是官家人才有的。
“明珠,”被喊的軍師了然,摸出了一錠黃金,遞給了老者。向導接過酬金,又接著,
“柱州雖就在前方,可你們要找的采玉人和凝玉,可就要看一看天意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羊皮卷,展開邊用手指點著,
” 前方你們會看到的是到處縱橫的河流,哪一條是白玉河和墨玉河從表麵上無法分辨,”
“所以這羊皮卷是標注好了嗎?” 軍師問,
向導搖搖頭,“隻有采玉世家才能分辨,我也不能,” 看軍師有些不悅的臉,他細致地又將羊皮紙卷好,和一隻羅盤一起雙手托付出,
“前路我就不跟著去了,這圖紙和羅盤呀,是以防你們未能尋得所需之物,至少還能按這圖紙回來這驛站。
稀疏暗淡的星光下,驛站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正是白日裏的一隊人馬。為了保持寂靜無聲, 馬匹的口中都被布條暫時綁住了。馬蹄深一腳淺一腳踏在雪地裏。
為首的軍師從懷裏拿出那張羊皮紙的地圖,端詳了好一陣才確認了方向。
雖然穿著皮質良好的羊皮靴,腳趾已經發麻。更可怕的是,腳下看不見的路麵走得越來越艱難
向導的話沒有錯,前方的天倏然一下就亮了起來,縱橫的河流,積雪的山川,這就是柱州。
可他們要去找的墨玉河到底是哪一條,眾人都是一籌莫展,偏偏這裏又人煙稀少,等了半天,硬是沒有遇見一個當地人打聽消息。
“你們是誰?” 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眾人這才發現,一個光著腳的少年從一旁的河裏抬起身子。
看眾人驚訝的眼神,少年手指麵前的幽藍河水,
“這墨玉河的河水四季溫度不變,不信你們可以下來試試。”
軍師明珠率先脫了靴子小心翼翼走入水中試探著,接著,扭頭忙不迭對眾人喊,
“世子,快下來!這河水真的是溫熱的,快緩和下凍僵的雙腳!”
一場喧鬧後,他這才想起問少年,“你是這裏…..柱州的人?”
少年點頭,
紫衣人報上名字,“在下沈圖,當今世子,從迦南而來。”
少年好似對他的身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