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柳浮漓與華子君站在她的眼前,回想起當初柳浮漓住在這裏的那段日子。記得柳浮漓剛進華府的時候也跟她說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吧,是那個時候自己太過於害怕會因此沒了個女兒還是真的相信著大夫的失憶之說?或許兩者兼有。
“老夫人好。”
柳浮漓像華老夫人微微請安,在華府時華老夫人真的將她當成了華子君,待她也是好的。
華老夫人忙去扶起柳浮漓,是華府愧對了柳浮漓啊。華柄對四裏鄉的所為她現在依然一點也不知道,隻以為所有的事情隻是讓柳浮漓頂替華子君出嫁而已。
“是我們的不對,孩子 ,難為你了。”
華老夫人一臉愧疚地對柳浮漓說。還好她聽說現在柳浮漓在龍府過得還好,龍曦待她也不錯。如果柳浮漓在龍府裏過的不好,她心中會一輩子不安,因為那是柳浮漓在為她的女兒受罪啊。
“老夫人,都過去了。”一切已成過去,如果想曾經受到的傷快些好,就應該讓它盡早結痂,而不是總時不時地將傷疤解開。“如今浮漓過得還好,請老夫人莫過於擔心。”在龍府裏,龍知畫真心對她,並且平時總是冷冰冰的龍曦看向她時也是難得的柔情。
“你過得好就好,過得好就好。”
華老夫人聽到這句話心裏稍稍寬慰。以前跟龍府沒有連親的時候她也曾聽聞龍曦是個性子冷的人,她那時就擔心她唯一的女兒嫁過去後會怎麼樣。隻是華柄卻極力促成這一樁婚事,且又跟她說龍曦是個俊朗而有才的人,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是高攀了。如今聽到柳浮漓這樣說,她的心算是有些寬慰了。起碼,柳浮漓的夫君待她不錯。一個女人一輩子不是要找一個好的歸宿嗎,希望龍府那是柳浮漓的歸宿,那樣,她心可安矣。
老夫人在房間裏並沒有逗留多久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跟柳浮漓說以後常來做做,將華府當成自己的家。
老夫人是一番好意,然而這份好意柳浮漓卻不能消受,華府這個地方,柳浮漓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將此當成是 自己的家的。
老夫人走後,也屏退了所有的人,房間裏隻剩下柳浮漓與華子君兩人。
柳浮漓注意到梳妝台那邊擺放著的大紅嫁衣,做工繁雜而華麗,畢竟是要嫁入皇宮去啊。
望著那一身嫁衣,讓柳浮漓想起了她當日也是在這個房間穿上了那本不應屬於她的嫁衣。如今再看時,心情不知怎麼樣來形容。
“這嫁衣很漂亮,也很襯你。”
“謝謝。”華子君倒一反常態有些羞澀地說著。
“柳姑娘,不怕你笑話,我眼看成親的日子一日近似一日,心裏頭卻總有股莫名的堵塞感,我隻想到想跟你說說話兒,因此也沒怎麼考慮你的處境就貿貿然地請你過府來了,望你見諒。”
原來如此。隻是柳浮漓不知道她能否幫得了忙。
“華小姐信任我,浮漓心裏感激著,隻是對此事怕是幫不了什麼忙。”
沒錯,今天的她已為人婦,然而出嫁前的心情她卻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心情。說什麼也不是在自己心甘情願一心想著為人妻的心情下嫁的人,兩種心境就已經是天淵之別了,柳浮漓如何幫得了華子君?
“不礙事的,我隻是想找你說說話。”
見柳浮漓不說話,“我隻是有點害怕成親後會是怎麼樣的生活。皇宮是個怎麼樣的地方?聽說那裏規矩很多,像我這樣魯莽的人應該不適合呆在裏麵的吧?”
說這話的華子君臉上神色黯淡,看 來真的很憂慮成親以後會是什麼個樣子。
皇宮對柳浮漓來說那不是個令人想念的地方,然而今天對著的是即將嫁進皇宮的華子君,柳浮漓說不出那樣的話。
“依四皇子的性子,皇宮那個地方他也是不會久呆的。華小姐既已心係四皇子,就應該相信他,有他在你身邊就應該想著再怎樣的環境他也會為你撐起頭頂的一片天。
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成親以後兩個人就要相伴走完一生,華小姐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四皇子不是你苦苦找尋的那個人嗎?”
“那龍公子待你,是這樣子的嗎?柳姑娘你呢?”
華子君隻是很順口地問著,看到柳浮漓的神情有些變化,忙說,“失禮了,我不應該這般沒有口德打聽人家的事情。”
龍曦待她,是她所說的這個樣子的吧。龍曦說過,他願以生命起誓,隻要有他在,他就不會讓他人傷害到她。
沒有回答華子君的提問,心底裏已經響起了一個“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