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滿頭算白首 皇寵 杏花滿頭算白首(十二)(2 / 3)

穆橙鈴一聽果然來了興趣,她一早就聽說過此舞,早已想親眼看看究竟是有多美才會在被人們描述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於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玉筷,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歌舞中。

隻見舞女們皆是麵容清麗的傾城佳人,青絲墨染,白裙飄逸,若仙似靈。時而輕舒雲手,時而纏綿回舞,玉袖生風,白紗飛揚,就如仙宮天女們在雲端翩然,行雲流水間的確當的上雲韶飛仙四字。

再觀在場眾人,男人們無不被這些舞女們曼妙的身姿所迷,穆橙鈴立即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欒卿,想看看他會是怎樣的反應,萬萬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有看……他正在低著頭吃東西,而流光在一旁正忙著為他布菜。穆橙鈴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流光布菜的手法真真有趣,按著次序每一盤都不落的夾出一筷放入欒卿的盤中,她在古代呆了兩次還從沒見過如此不專業的小廝。

說起來流光此人與颯遝一般,常伴在欒卿左右,是個可愛的正太。欒卿身邊並無貼身丫鬟,近侍隻有流光一人,因為婚後穆橙鈴一直與欒卿住在一處,平日裏不論是吃飯還是其他時候一般都是穆橙鈴的幾個丫鬟在旁伺候,流光倒好似因為她的到來被冷落一般,說來也好笑。

穆橙鈴隻覺得今後要讓流光跟在流繡和緹鶯身旁學學布菜的正確方法才是,誰家下人不是按著主子的喜好與眼色行事,這種挨著排來不管不顧的方式可真是胡鬧。穆橙鈴在心中默默的吐槽著,將視線又移到了眼前的舞蹈中。

一舞結束,眾人都好似從天宮回到了人間,這才回過神來鳴掌喧賀,德欽帝亦是十分開懷,重重的賞了下去。接著有眾歌女抱琴而上,開始了宮宴的下一個節目。

穆橙鈴看完了熱鬧,這才收回了視線,看見身旁的欒卿已經放下了玉筷,不免有些詫異,小聲問道:“王爺怎麼就用了這麼點?”

欒卿見穆橙鈴峨眉微顰,連忙回道:“王妃不必擔心,這些節目頗為有趣,隻是想先行看看,待會兒再吃。王妃若是餓了就吃點吧,畢竟時間還久,晚上還要參加家宴,雖說這種場合不是吃飯的時候,但墊墊肚子總歸是好的。”

穆橙鈴這才放下心來,心中無比讚同他的說法,示意身旁的緹鶯開始為她布菜。

宮宴結束,大臣們都攜了家眷離去,欒卿與穆橙鈴隨著宮人進入了珠纓宮的偏殿稍事休息,等待夜晚的家宴。穆橙鈴隻覺得這個德欽帝真是虛偽至極,根本就是漠不關心,還做出一副希望後宮和睦兒子們兄友弟恭的做派,特地搞出個家宴來真是讓人有幾分惡心。穆橙鈴正在心中暗暗的罵著德欽帝,誰知被一團黑影撲到了身上,在感覺到腿上濕燙的同時,她感到手中在電光火石之間被塞進了一張紙條,心中在那一瞬間的驚訝簡直難以言表,這樣都行!

還未等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就突然被一個大力拉了起來,欒卿已經拿著帕子在她被浸了茶水的衣裙上一邊擦拭著,語速略快的問道:“燙到沒?疼不疼?”

穆橙鈴隻覺得腿上那處有些許的疼癢,倒也沒什麼大事,就說了聲沒事,然後她就看見欒卿有些陰鬱的看向那個和他一樣在忙亂擦著穆橙鈴衣裙的作為罪魁禍首的小宮女,那一瞬間的他幾乎立即就讓她想起了上一個任務中的小太子,雖然長相相差甚遠,但是表情根本就是如出一轍,還沒等著穆橙鈴消化這個奇妙的聯想,她就被接下來的事完全震驚住了,她看見欒卿一腳就將那小宮女踹倒在地,怒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傷害王妃!”

在場的別說是穆橙鈴,所有人都被驚訝震住了,就連流光都瞪大了雙眼一臉訝然,倒地的小宮女更是被這一腳給弄懵了,過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認錯,大聲求饒。

在這一瞬間,穆橙鈴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欒卿並不是她可以隨便招惹的人。他雖生性淡薄無欲無求,可是他在她身上存放的情感是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已經沒有能力承擔,更沒有資格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