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隊伍趕著夜色到了風穀邊緣,停留在山頭上,遠遠的便看到天空有著詭異的色彩飄動,似乎在遠處有著一場魔力與魔力的大戰。
在這樣動蕩的時局下,那樣的詭異光芒已經變的正常不過。
幾人沒有去深究那是什麼,他們的目光又聚集在風穀的結界上。
“少爺,我們到了。那裏就是風穀。”長胡子的肌肉男說道,指著觸手可及的風穀。
一樹滿意的點點頭,一路上的緊張在這個時候總算展開些笑顏,隻是,此時他還是不能懈怠。將要麵對的不知道是險惡還是驚喜。
馬繩一勒,馬蹄咯噔噔踏地而起。“她或許就在那裏,不知道見到之後還能不能認出我。”
直挺的鼻梁在夜空的陪襯下些許溫柔,正如別人常常誤解的那樣,當一樹袒露出內心的期待時,便如少女一般的羞澀動人。一樹在幻想,見到一林,見到紫瞳時,是否可以像曾經那樣相望。
天空異常的色彩時而明亮時而暗淡,將星星的光亮蓋住,又漂浮過月的光華。
多少人看到了卻是不敢探究,多少人凝望著悻悻轉移。
那色彩下,便是山坳中戰鬥的夏夜與隱奇。
夏夜讓白白去幫隱奇,她自己則直衝著挽嫣那邊而去。手上的冰劍不由她控製自己冒了出來,按照失憶規律,這個應該是她曾經的利器,在主人需要的時候便自行召喚。夏夜的信心增加了幾分,嚴正以待的麵對殺戮,卻不像他人那樣慌忙。
冰劍迎著魔人的臂膀砍下,正如猜測的那樣。一波血絲從麵前劃過,被砍下來的魔人手臂劃過一道弧飛向了別處。
“挽嫣,我來了。”夏夜對著魔人之後的挽嫣做出一個口語。
然,挽嫣絕不希望在這樣的地方相見。一次次試圖開口阻止,卻是說不出話來。
“來的這麼晚,主人早就著急了。”
隨著魔人首領揮手,聚集在後方保留體力的魔人們衝了上來。一時間黑影攢動,嘹亮的反光沾滿眼球,吼叫聲一波波巨響。
夏夜劈下的劍立時被三個魔人阻擋,竟是處於了下風,受製於三個魔人。
心中大驚,在夏夜被困住的同時,身旁不知道又有多少魔人衝擊而來。
呼的,身旁的一眾的魔人被忽然攻擊來的魔力襲擊上身,一下炸了開來,暴開的血液迎麵撲到了夏夜的麵孔上,好重的血腥味。
夏夜被那血的顏色刺激到了,一時竟然站著呆愣了起來。
“夏夜——”隱奇喊叫她,張開魔翼掃過了一波魔人,趕到夏夜身旁。“快醒醒,這裏不是發呆的地方。”
聲音如石沉大海,夏夜聽不到。
腦海裏出了漩渦般的轟鳴聲,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魔人們的狂吼,殘肢斷臂,血液橫流,還有遠處被捆綁的挽嫣。這一切似乎都她沒關係了,此時,便是局外人,除了發呆便是靜止不動。
隱奇將夏夜護在魔翼下,接下一個又一個鋒利的攻擊。對方人數太多,殺也殺不幹淨,戰鬥了這麼久隱奇的體力已經流失大半。撕拉一聲,在隱奇沒有發覺時他的胳膊腿上已經受了不止一處的傷。
隔著一個個跳躍的影子,那人出現了。不克裏站在魔人們後方,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身處險境。
那一晚,隱奇巡查四方時與不克裏遇上,險些就遭到了不克裏的埋伏,最終隻是受了傷返回。這次,在劫難逃。
隱奇不願相信,他們要在這樣的險境中共赴死亡,即使曾經說過,要一起死。
“夏夜,振作下,你可是紫瞳魔翼,怎麼能輸給那個人。”
隱奇的呼喚聲一次次傳入夏夜的耳中,可惜,夏夜沒有反應,這時候的她如同中了某種詛咒一般。
不克裏笑的更放肆了,縱橫交錯的麵目肌肉糾結到一起成就了一張陰險詭詐,在向兩人宣布他們的死亡。
近乎絕望,隱奇看著夏夜在血腥中呆愣的眼神,一如過往的美麗,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他們如何認識,又經曆了一次次的劫難。不論身為一林還是夏夜,隻要見到他便是滿目笑容。
“夏夜,藍旬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其實,本來就活不久了……”就算沒有別人的幹涉,隱奇在服用了那樣的藥物之後就已經出現了生命萎縮。他的肌體用不了多久就會瀕臨死亡,這次的戰鬥應該是最後一次為夏夜而拿劍。凝望著陪伴了許久的人,好不舍,若是沒了他所愛的人能否活下去。“加油,你可是紫瞳,不可以讓別人小看你。”
白色的魔翼在重重包圍中砰然膨脹,仿佛要將一生的力量都呈現出來。
魔人們驚恐了,來不及撤退的魔人直接被那暴漲的白色光芒射穿全身,立時屍體全無。
“沒用的,早就算計好這一刻,白色的魔翼人。”不克裏示意一個眼神,跟隨他而來幾個魔人跳進了魔人群中,直直衝向隱奇。
夏夜看不到,聽不到。眼睛中含著血液,她的神誌都被那血液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