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始終看著他，沉默地走出殿，鍾離春和若初急急忙忙跟著出來。
沒有去辭行，在外逗留了一會，四季悄悄遣散九月殿外守候的宮人，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走進殿內，躲到一旁的立柱旁，往裏看去。
鳳止卿仍坐在那兒，手擱在膝上，安坐如怡，臉上盡是冷漠。
鳳融坐在他對麵，不時輕咳一聲，冷清的神情，蹙起的眉宇，緊抿的雙唇。
明明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卻尤其的劍拔弩張。
良久，鳳止卿忽然冷笑一聲，抬眼看向皺眉的鳳融，沒了平時的恭敬，“我還未向大哥道賀新喜，慕錦冬可是連先帝都稱讚不已的美人胚子。”
新喜？！
難道……鳳融娶了慕錦冬？！這怎麼可能，慕錦冬懷的孩子不是鳳止卿的？
鳳融重重地咳了一聲，不悅地道，“你明知我為何娶她，要不是你幾次三番暗中命人打掉她的孩子，我也不用出此下策來保全鳳家的血脈！”
打掉孩子？
四季躲在柱後聽得心驚肉跳，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鳳止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低低地笑起來，鳳融正色，“你笑什麼？”
“天下皆知，慕踏雪當眾辱罵我，我同慕家已是水火不容。”鳳止卿收劍起笑容，慢條斯理地說道，“爹在朝上明著暗著幫慕科那老匹夫壓我也就算了，現在連大哥你都要娶慕家的女兒。”
鳳止卿看向鳳融的眼裏多了抹明顯的恨意，猛地拍桌站起，大聲道，“你們有當過我是鳳家的人？真是好笑，我鳳止卿這輩子都不會替鳳家留下血脈。你把慕錦冬娶回去又如何，我要殺個人何其容易。”
“你……咳咳咳……”鳳融被氣得不輕，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
“大哥。”鳳止卿走過去，泰然自若地彎下腰替他拍背，啟唇冷笑著道，“大哥你自小就落下這病根，極難有子嗣，我又不準備成親，怎麼辦呢？鳳家……要絕後了。”
她從來沒見過鳳止卿露出這麼可怕的眼神，那是一種報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