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夏長天不自在地道，從回廊欄杆上跳下撿起塤，指了指前麵，“那邊有湖，去湖邊走走？”
“不是沒有找我麼？”四季笑著說道，提裙跟著從欄杆上跳下。
“那你來都來了，我勉為其強地帶你走走。”夏長天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半晌又湊到她身邊，一臉哀怨地問道，“若初啊，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四季不假思索地退到一旁，保持好距離才道，“沒有。”
“沒有大晚上地你一聽塤聲來得這麼快？”夏長天整張臉耷拉下來，委屈地往她身邊貼去，“真沒想？真沒想我？真的沒想我？”
四季知道他油嘴滑舌逗小姑娘的本事是一流的，便嚴肅地道，“你再這麼無賴我要走了。”
“好好好。”夏長天自認理虧，抬手投降，“我不逗你了。”
夜裏的後宮是極安靜的，月光落在湖麵波光粼粼，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在湖邊走去，踩著濕軟的泥。
“夏長天，你對宮裏很熟？”四季問道。
夏長天狹長的桃花眼看著她，避而不答，反而問道，“若初啊，之前我們隻見過兩三次麵，談朋友之義都尚早，為什麼你會替我擋那一鞭？你要不肯老實回答我，我死都不瞑目的。”
怎麼還在糾結這一件事……
四季無奈地歎了口氣，在湖邊蹲下身來，道，“因為我覺得你像我一個故人。”
“夏長天？”夏長天挑眉，學著她的樣子蹲下來。
“大概是吧，但我記不起那人了，我十二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所以對夏長天，就好像冥冥中有根線牽引著她，讓她不自覺地被他左右，讓她對失去的記憶提起了興趣。
夏長天恍然大悟，“難怪你之前會問我認不認識你。”
“嗯。”
“噓——”夏長天忽然用手抵住唇，示意她別出聲。
四季這才聽到一些細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兩個掌燈的宮女從廊下走過，大概以為晚上沒人，邊走邊聊得正歡。
“聽說皇上被嚇得差點尿在身上，這事鬧得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