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鎮與洛溪鎮的官道中間要繞開一條山脈,一般走這條官道的人員與馬車都會跟著官道繞開,但少數熟悉這片山脈的人會走進山。
直接穿過山脈走到另一側的官道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漢豪對這條山脈雖然不算了如指掌,但走出這條山路的問題並不大,因為以前跟著父親漢民也走過不少次數了。
日中時分,漢豪與漢婷兩兄妹沿途一邊聊著一邊走著,再次來到與他們父親走過無數次的山路岔口。
“還是走山路嗎?按照這樣速度,走官道也能趕到洛溪鎮。”漢婷問道。
“走山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為什麼不走,難道真怕撞上強盜嗎?”
“聽海雲鎮的兵大哥說有強盜出沒,我真有點害怕了。”
“應該不會那麼幸運吧?”漢豪苦笑道,其實他心裏也有一絲
兩人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向山路走去。
人在有時候適時走走彎路,以保自身周全才是更明智的選擇。
盡量別與危險打擦邊球,哪怕一絲危機。
山路裏高大茂盛的花草樹木擋住了陽光,隱約有幾縷陽光照到山路深處,卻無法看清盡頭。
漢豪與漢婷已經走進了山路,沒走幾步,茂盛的樹林已掩埋兩人的身影。
“哥,我們走了挺久的了,怎麼還是在上山?”漢婷壓低聲音,生怕驚動似什麼。
“說那麼小聲音幹什麼?就快了,再走前一點,拐個彎就是下山的路了。”漢豪卻顯得很淡定。
“怎麼這次我們一路上山來,也沒有見到有行人經過?以前上下山多少也能遇到一些的行人。”
“嗬嗬,等一下遇到不一定是行人,可能是強盜。”
“哥,難道你就不怕嗎?還在這裏說笑。”
“以前父親訓練我的時候,我可沒有偷懶過。”
“父親他自己明明一點武技都不會,他的訓練真有效嗎?”
“我也不知道,但父親訓練我的時候,總覺得他好專業。”漢豪說完,回想了一下以前父親訓練他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你覺得你可以打得過幾個強盜呢?”
“兩三個,即使打不過,但肯定跑得掉。”
“兩三個元素師強盜?”漢婷笑道。
“哎,能做元素師的還做什麼強盜?你有聽說過元素師因為餓肚子要出來做強盜的故事嗎?”
“假如不止兩三個呢?或者是二三十個強盜呢?”
走在前麵的漢豪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神情嚴肅地看著漢婷,突然神情一改,一副又哭又笑地表情說了一句:“那咱們兄妹倆就在這裏交待了。”
漢婷欲哭無淚,因為這樣的哥不太靠譜,跟以前他們的父親一樣,整天吊兒郎當。
此時,就在拐彎下山路的一側出現了兩個人影,迎麵下山走來。
陽光映射,漢豪與漢婷無法看清兩人的模樣,但從身影可以看得出是成年男子。
漢婷的心一下子就石化了,漢豪剛才嘴上說得輕鬆,現在心裏也開始驚慌了,漢豪的手上也冒汗了。
“哥,怎麼辦?”漢婷聲音壓得極低。
“別怕,不一定是強盜,我們繼續走,你跟緊點我。”漢豪也是壓低了聲音,剛才的嬉皮笑臉早已不見。
“嗯。”漢婷馬上走到漢豪的背後,緊緊地拉著哥哥的衣服。
從小到大,兩兄妹每當遇到害怕的事物,漢婷都會緊緊跟在漢豪的身後,手緊緊地拉著漢豪的衣服。
這樣的動作,每次都會讓漢豪的心裏湧出龐大的勇氣與力量,去保護妹妹漢婷。
每個人都會恐懼,但隻要有了想要守護的事物,無論麵對多大的恐懼都不足為懼。
守護的人與事物對自己多麼重要,勇氣與力量就有多麼強大。
自從漢民走了以後,除了漢婷以外,漢豪什麼都沒有,漢婷是漢豪唯一存在的價值,妹妹是比自己更為重要的存在。
漢豪感覺到妹妹的手再次緊緊地拉著自己衣服,突然想起父親最後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保護好妹妹。”
漢豪的心裏恐懼全然消失,替代的是無比強烈的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漢婷。
他把手上的冒汗在衣服上擦去,緊緊地握緊了拳頭,繃緊了所有的神經。
“阿婷,你還記得以前我們避雨和休息的地方嗎?”
“大概記得,應該就在前麵,一條不是很顯眼的岔口。”
“對,就在前麵一點了,現在我們走快點,我們拐進去。如果他們跟著拐進來,你就跑。”
漢豪與漢婷加快了步伐,迎麵來的黑影也漸行漸近。
兩行人間距大概還有五十米,漢豪也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兩個身穿棕色麻布衣的成年男子,其中一個後背上扛著麻袋,兩人個頭一個較高,一個較矮,長相較為很普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總體看上去並不像農夫。
距離逐漸拉近,漢豪臉上沒有一絲畏懼,堅毅地眼神打量著兩人,因為對方也在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