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戰”以北璿國的勝利結束。紫苑城大門敞開,北璿國的軍隊浩浩蕩蕩地進駐。這一夜,除去看守重要犯人的“十三騎兵”,所有的將士都在把酒言歡,大吃大喝,來慶祝這一曆史性的時刻!
他們偉大的帝王——即墨澈,卻沒有來享受這一刻的巨大喜悅……
“混蛋,放開我!”秦殤使勁捶打著即墨澈,又踢又咬。隻是任她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箍住她的那雙鐵臂。
即墨澈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抱著秦殤向為他準備好的臥室走去,俊臉上被秦殤抓出了道道血痕。
“放開我,我要去看冷博!”秦殤狂躁地叫著,原本虛弱地身體經過這場戰爭的刺激已經處於臨界點了,精神高度亢奮,有些失控了。
手臂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即墨澈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低下頭,冷然看著死命咬著自己傷口的秦殤。此刻的她,就是一頭發狂的小獸,隻想把這個傷害她的人撕扯成碎片!
馬馬虎虎包紮的傷口被秦殤咬開,皮開肉綻,腥鹹的血液混合著箭頭鐵鏽的味道流進她的嘴裏。
即墨澈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既有身體上的疼痛,更多的是心裏的痛。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絕情至此!
“啊!”秦殤尖叫一聲,被即墨澈狠狠地扔在了寬大的床上,頓時頭暈眼花。
即墨澈立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殤。這個女人,竟然在他和冷博對戰的時候對他放冷箭!若不是她目前內力盡失,隻怕他傷得就不隻一條手臂了!
半晌,秦殤從床上緩緩地爬起來,憤怒地盯著即墨澈,“我要見冷博!”
即墨澈怒極反笑,不屑地哼了一聲,“成王敗寇。你現在沒有資格向朕提要求。”
秦殤的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不穩,隻感覺全身酸軟無力。在戰場上她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這會隻怕是發燒了吧。不過,想到冷博受了那麼重的傷,不知道有沒有大夫去為他療傷,她就心急如焚。“讓我去看他!”
看到秦殤要下床,即墨澈擋在了她的麵前。秦殤低著頭不去看他,繼而轉向一邊,可即墨澈比她更快,一直隨著她移動,始終擋住她。“你鬧夠了沒有!”秦殤衝著他吼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我的夫君,我既成了你的俘虜,就讓我去大牢裏呆著。”
“夫君”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即墨澈的心,他向前一步,將秦殤逼到雕刻著精致紋樣的床柱上,兩手撐住,將她環在懷中,低下頭,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讓你去大牢裏,和那個男人親親我我?你最好認清楚,如今整個天下都是朕的。包括你,也是朕的!”緊盯著秦殤滿是憤恨的大眼睛,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道,“我說過,你是我的人。這輩子你別想逃開!”
粗重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秦殤的臉上,令她窒息。“你真是瘋了!你殺了我的父王、我的母後,毀了我的家,竟然還要我留在你的身邊!你為什麼不肯放手,為什麼!”秦殤拽住他的衣襟,使勁搖晃著,“你為什麼不放過我!你的仇恨消除了吧?讓我走!”
“殤兒,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聽到她提起被殺的家人,看到她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即墨澈的語氣柔和了不少。
秦殤猛地推了一把他,“不要說‘愛’,你不配,你是個瘋子!你愛我,為什麼不放過我?一邊傷害著我,一邊又說著愛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我愛你,所以要把你留在身邊。要長相廝守,不是嗎?”即墨澈忍受不了為了愛而放手。“殤兒,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沒有抓住。”
看到秦殤懷疑和痛恨混雜的眼神,即墨澈苦笑一聲:“殤兒,那是唯一一次,我背叛自己這十幾年來的心意,想要給我們一個和睦相處的機會。可是,你不要。”
“什麼?”
即墨澈從腰帶的內側拿出那塊薄薄的黑玉石,“這個,是用來號令‘十三騎兵’的令牌。當日,若是你接下它,就意味著屠城的計劃取消,也意味著‘十三騎兵’的解散。更意味著,我放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