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德的怒吼從禦書房之中遠遠傳出,整個大秦皇宮裏麵都是清晰可聞,甚至波及了皇宮附近,讓那皇宮附近也能夠模模糊糊的聽到這些怒吼。
禦書房之中,何睿整個人被周圍暴動的紫氣壓趴在地上,這些紫色的天子之氣瘋狂而爆裂,伴隨著嬴德的情緒波動而劇烈的波動著。
這時,在嬴德的身邊忽然出現一條模模糊糊的黑色人影,這人影一把撫上嬴德的肩膀,把他往龍椅上一壓,嬴德整個人便坐倒在龍椅上,周圍暴動的那些紫色的天子之氣更是在瞬間從最爆裂的狀態轉化為柔順和緩。
“陛下,請息怒。”這條人影之中傳出這麼一句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
嬴德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上方,仿佛牛喘一般的粗氣良久方才和緩下來。
憑何睿這時的實力與見識,根本感覺不到眼前這條人影的實力,隻覺得眼前這人影的實力淵深如海,比起整天跟他吹水打屁的元子單還要來得深不可測!絕對稱得上他這一生所見人當中最強的一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隻覺得覺得脖子涼涼的。
“陛下息怒。草民等並非如此所想,草民等對大秦的忠心日月可鑒!早民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何睿忙表忠心。
雖然這些話是有口無心,但是在他來說卻已經是給了嬴德天大的麵子。
這時,嬴德已經恢複了過來,臉上沒有了剛剛那種癲狂,也沒有了最開始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神色,而是淡漠的。仿佛沒有任何情感。
他低頭看看依然跪伏在地的何睿,揮手讓那人影退下。那人影鞠了一躬,漸漸化虛消失,就仿佛他出現地時候那麼奇異而突然。
從頭到尾,何睿都沒有看清這人影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醜是美。他的印象隻停留在一片黑影之中而已。
“你起來吧。”嬴德說道。
“謝陛下。”何睿謝了一句,站起來。
“你可知當初朕為何發下命令征伐萬山國?”嬴德用淡漠的聲音開口問道。
“草民不知,懇請陛下為草民解惑!”何睿當然不會這麼不配合,如果明知道這嬴德想說而故意不接茬。那可真是太不知趣了。
“從三年前開始,朕便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嬴德剛剛已經發泄了一通了,這時已經能以比較平靜的心態來看待這些問題,他以一種仿佛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般說道。
“在那個夢裏,朕不是一個帝皇,而是一名仙人,一名遨遊九天之上。閑逛九地之下的仙人。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閑時找上三五好友,談天論道,忙時煉丹煉寶,多麼愜意啊。”嬴德以向往的語氣講述著自己地夢境,讓何睿聽得一頭霧水,卻也隻能偶爾回上一兩句,好配合一下他。
“可是,有一天。一個自稱是嬴政的人出現了。”嬴德的語氣忽然變得十分複雜。似乎恐懼,又似乎怨恨。
“他的相貌威武,霸氣凜然,實力強悍,知識淵博。法術高強。他一出現。便宣稱其乃是大秦地開國始皇,要朕幫他滅掉萬山國以報他當年被萬山國君的一刺之仇。”嬴德口中吐出不可思議的言語。讓何睿不由得瞠目結舌。
難道就因為這樣這皇帝就賭上了整個國家的命運悍然出兵?!
那大秦國死去了數億人不就死得不值到極點了。
幸好,嬴德還有說下去:“朕堂堂天子,怎能因為這麼無稽的理由而置國家於死地呢,自是不管。那人卻也知道朕不信,於是舉出了無數我大秦皇室所必須有的特征,舉出隻有國君方才知道的秘密無數,更有無數朕之前一無所知,醒過來之後卻被證實地秘密。這種日子足足過了一年之久。”
“那一年之中,每當朕一睡著,這人便會出現,不斷教授朕攻伐手段、智慧,不斷慫恿朕出兵萬山國,不斷讓朕為其報仇。朕不從,便大口破罵朕不孝,甚至大打出手,讓朕幾乎每一次睡著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嬴德這麼一說,何睿反而想起來了,有一段時間宮中便傳出了皇帝失眠,精神衰弱地傳言。當初還以為是謠言,卻沒想到是真的。
“到最後,朕已是不堪其擾,甚至數天不眠,以躲避這人。”嬴德語氣有些悔恨。
“隻可惜,無數手段都試過了,就是無法躲避這人的騷擾。而且,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朕居然越來越相信這人所說的話。越來越相信他就是大秦的開國始皇,也越來越不排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