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巍喜歡他似乎是理所應當的事。
她的愛熱烈又纏綿,卻拚命控製著不將他淹沒。
可數不清的“我喜歡你”,也等不來一句回應。
白月光說,他對她隻是資本培養棋子,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崔巍本來不相信,但領略到他的薄情後,終於心灰意冷不再糾纏。
沒有後台的花旦在娛樂圈根本混不下去。
往後她如何被欺負,她已經記不起來了,隻知道花界界主同她說,她那一世,臨死前,被殺了三次。
後來第二世重來時,潘瑰詞特意去查了當年的新聞,說崔巍是演員夢碎,投湖自盡。
與他殺毫無關係。
而最後為她抬棺的,正是白月光。
而他在崔巍去世後的兩個月,也突發心髒病而亡。
享年二十八歲。
潘瑰詞裹在毯子裏,聽著水聲漸漸平息,轉而風筒聲一陣壓過一陣。
很快,腳步聲重新響起。
潘瑰詞默默把小毯子拉高,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她還沒想好如何開始【未婚夫妻的談判】。
宋執與倚在茶幾上,一看她眼皮下那咕嚕轉的眼珠,就知道她沒睡著。
但從電梯間到現在,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難道不是來逼他拒婚的?
否則,她早就敲響浴室的門,然後一場淋漓...
咳...不能想這些。
但如果不是要拒婚,她來找他是要幹什麼?
宋美人自問,從小,他都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他清了清嗓,索性開門見山:“潘瑰詞,我知道你沒喝酒。”
如火星撞地球般,潘瑰詞腦中的那根弦【轟】地崩了。
如此...直白地...開口問了?!
難道不應該你推我攘,山路十八彎後再進入主題嗎?
她猛地坐起,委實有些被戳破後的氣急敗壞:“宋美人!你看破就一定要說破嗎?!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宋執與摳抓著茶幾的案板:“我以為你有事找我,但又放不下麵子,才這樣...”
“哪樣?!”潘瑰詞瞬間炸毛,噌得一下跪坐在沙發上,雙手一伸將他雙肩撈在手心往前一拽,“我哪樣了?!明明是你先那樣的!”
被她禁錮在麵前的宋執與:“我...我哪樣了?”
她惡狠狠地掐上他的脖頸:“你跟我裝什麼清高?我媽說你答應了潘宋兩家的聯姻!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你是不是要暗害哀家?!”
如此近的距離,她不可避免再次迎上他雪山積雪般高潔的目光。
真是...凍死她了。
她終於毫無顧忌地哆嗦了一下:“宋美人,我說你能不能看人的時候帶點感情?你一天到晚整這冰碴子臉是想幹嘛?迎合你那捉妖般的心,給我來上一冰棍子?”
說罷,一隻素手抬起,當即遮住他的雙目。
宋執與被她說得一愣一愣,覺得上一句還沒分析完,就有下一句在等著他。
他下意識握住她蒙眼的手腕:“...我沒什麼陰謀。”
這回輪到潘瑰詞一愣,玫瑰心驟然如放了氣的氣球,滿屋子亂飛。
她瞬間有些緊張:“宋美人...你...你該不會是真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