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幻般的距離,一個難以想象的歲月長度,一座座枯骨山,一堆堆骨灰垛。
眼前的是歲月的痕跡,是夢的哀愁,是回憶也是夢。
沒人知道第三關淩宣經曆了什麼,除了他自己。
“原來,這就是輪回!”
沒人知道一百世究竟意味這什麼,除了淩宣自己。
在那個似真似幻的夢境裏,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尤其在最後一世,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而讓人悲慟,他是一個小家族的貴公子,隻有人級初階實力的他在大勢中隨著家族長輩顛沛流離,他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她被強盜擄走了,那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團夥,他們擁有著四個強大的地級實力的首領,而在淩宣所在的家族中,最強大也就是一個地級中階的老祖,為了家族大意,他的如花似玉的妻子,或者說是未婚妻,被那些混蛋奸淫致死,沒人在意他的苦痛,有的隻是紅果果的嘲笑。
最後,他還是獨自走上了那個曾經讓他恐懼,避之不及的山頭。
“我要殺!我要為你報仇,......報仇......”
他畢竟不是所謂的強者,在那個夢裏,或者說是那一世裏,他的頭顱還是從那個泛著寒光的刀口上滑落,不過,在那個最後一瞬間,他的靈魂卻超脫了,無比凝實的靈魂在那一刻有了質變,升華!
這已經不僅僅是百世的積累,更多的是一種頓悟。
“你會原諒我的,對嗎?”這句話是對那一世他最心愛的女人說的。
這一切或許十分的可笑,讓人笑不出口。這是生命的凝重,而並非是對人的一種幻境考驗。
“你醒了?你很不錯,或許你不知道,這本來是我的一個必殺之局。”之後,是一陣淒涼的笑聲。
“你是這座大殿的殿靈吧?”淩宣很肯定的問道。
的確,這神秘的說話人正是這座大殿的殿靈,兩萬五千年的守候,早讓這當年血氣方剛的殿靈之獸忘記了當年的誓言。
沒有人可以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寂寞?要知道這烈獸在答應成為殿靈之獸前也隻是活了三百年多一點。
“你跟我來吧!”說著,殿靈便憑空閃現,一陣空間漣漪在它身邊蕩起。
“這是......至高法則?”淩宣很震撼,默默地跟了上去。
“當年,我本是連雲山脈主峰連雲山山腳下的一個普普通通的鬣狗,在叢林中被所有的烈獸欺負,因為我不會修煉,也不能修煉,我是天生的五行廢脈,筋骨也是奇差,基本五百年也不會有什麼成就,而鬣狗隻有不到一百年的壽命。一切直到那一天,我遇見那個讓我又敬又恨的人——輪回尊者。”淩宣很識趣的不說話,即使現在他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想問。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好聽一點,便是所謂的星際旅行者。有著悠長壽命的他一日興起就來到了這個世界,留下了他的傳承——輪回。”淩宣原以為這個人是來自源世界的至高強者,現在才發現一切都不是。
“那天,本在小心翼翼地喝水的我突然聽到一句話,仿佛九霄劈下的驚雷——你這廢柴,想修練麼?我可以教你......哈哈。”直到現在,淩宣還是從這殿靈的話中感到了一絲的恨與怕!
“我是不可能戰勝他的,無論我的天賦被他改善的多麼完美——五行靈體再加上陰陽法則洗禮,獲得法則親近,而且還吃了無數丹藥,要知道每一顆在源世界也是很大的財富,可是如今,兩萬多年過去,我還是隻有不朽武者的境界,而這似乎他九十歲就度過了。而他之所以會一時興起地把我拿來做實驗,改造身體,竟然隻因為他五百歲的生日。可笑,修武的人還在意什麼生日,悠長的壽命,不死不滅的境界——要知道那時他已經是宇宙尊者的實力了。宇宙尊者,一個大世界的霸主,可是......”這個殿靈似乎對那個人有無盡的恨意,想想也知道,誰被關了兩萬五千年還不知道何時是盡頭之後,會心平氣和呢?
“那他叫什麼名字呢?”淩宣知道再不轉移話題,這殿靈估計有暴走的傾向。
“我也不知道,他連記名弟子的身份也不願意給我,何況告訴我他的名字,就連我的名字,我也隻是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你就稱呼我‘天冥’吧,這麼多年我也是一直在修煉一種叫做‘天冥’的大法。”這大概是一種微漠的悲哀吧!
“那天冥前輩,你為啥會對我說這麼多?”淩宣問道。
“因為你是他的弟子,真正的弟子。”殿靈似乎有些悲哀地說道。
“為啥?”淩宣似乎還是這具身體本身的靈魂占了主動,畢竟他自己本身隻有四五分之一的靈魂覺醒了。如果是以前,這句白癡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