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25、天涯一望斷人腸
第四卷 25、天涯一望斷人腸
25、天涯一望斷人腸（二）
雅凝幽幽的醒轉，還不知身處何處，身體的極度虛弱讓她的意識也很是模糊，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處境。虎躍呢，虎躍在哪兒？
身上蓋得是粉色蜀錦繡海棠花的被子，床幃淡藍色的，粉藍色調，看起來既樸素又淡雅。但是雅凝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在自己邊上的人，不是虎躍。驚慌失措，昏倒前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虎躍的眼神，是怎樣的哀傷與愧疚？憐惜，愧疚，不舍，自責，一一的在雅凝的腦海中循環回放，讓雅凝頭痛不已。神思不清的喊著虎躍的名字，像是要抓住遠去的愛人一樣。然而虎躍卻越走越遠，連頭也沒有回一次。
“虎躍！”雅凝用盡了全力，高聲喊道。竟然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額頭上還冒著冷汗，雙手向前伸著，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
淩虛也醒了，他守了雅凝好多天，衣不解帶食不知味，自己的身體都已經累得不行。聽大夫說凝兒的身體已經無大礙，才放下心來，但仍舊是守著她入睡。還有一件事，淩虛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雅凝，她的身體狀況這麼不好，虎躍的消息又渺茫，不知道……
“怎麼是你，淩虛？我怎麼會在這裏？”雅凝擔心虎躍，但是自己卻是由淩虛一直照顧著，怎麼說也要先問候人家一聲啊。雅凝除了第一次見到淩虛跟他打了一架以外，對淩虛並沒有多大的厭惡。淩虛後來牽連到了謀反的事情，因為跟雅凝的關係不大，所以雅凝也沒有多麼鄙視淩虛，現在看到自己被人家照顧的好好地，還是有些感激的。
“凝兒，你醒了，你……”淩虛不知道該怎樣說，虎躍給自己的書信，說明了把凝兒送到這裏的原因，難道皇兄，真的是這樣子嗎？淩虛不敢想象。
想了想，才道：“凝兒，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大夫說你的身體很虛弱，先把這碗參湯喝了吧。”下人一見雅凝醒來，就端來了一直溫在小火爐上的參湯，淩虛接過，親手喂到雅凝唇邊。
雅凝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她很是不安。聯想起虎躍的眼神，以及自己突然昏迷，直至到了這裏，一切都是那樣的讓人不可置信。“虎躍呢？”雅凝還是問出了心頭的疑問，也是一個讓淩虛特別為難的問題。
“這……”淩虛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難道，要告訴她，虎躍為了保護她，已經前去京城了嗎？現在已經被押著回京，並且已經落到了軒轅晟祺的手裏了嗎？這樣的話，讓他怎麼說出口啊，淩虛抱著一絲僥幸，“凝兒，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聽話，先喝了參湯養養精神好不好？”語氣溫柔，似乎麵對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毀掉。
“虎躍呢，你告訴我，虎躍呢？”雅凝的禮貌和耐心最終被消耗殆盡，對丈夫的牽掛讓她忍不住對淩虛吼出聲音來，雙手上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狠狠地抓住淩虛的衣服，搖晃個不住，似乎瘋狂了一般質問著淩虛，害怕失去愛人的心理讓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凝兒，你，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淩虛被雅凝的狀態嚇了一跳，看到心愛的人為別的男人如此激動不顧形象，淩虛的心中難受之極。然而難受也無法，因為那個男人把兩個人最心愛的女人托付給了自己，那個男人，才是這一輩子中唯一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與她在一起的人，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好朋友，更重要的是，雅凝愛的人，是那個男人，而不是他，莫淩虛！淩虛想起來這些，便心裏疼痛不已，但是疼痛也無法，隻得先安撫好懷中的人。
雅凝的身體是那樣軟，那樣的瘦，不知道這一路上是怎麼度過的。淩虛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為難，一個可以算是好消息的消息，一個完全是壞的消息，該先說哪一個，才不會讓雅凝受傷，或者是，才能把對雅凝的傷害降低到最小？權衡再三，“凝兒，現在我要告訴你兩件事，但是，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壞事，你要先知道哪一個？你自己跟我說，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你聽了以後情緒不能太過激動，否則，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告訴你，把你禁錮在這裏一輩子，與其失去你，我寧願讓你恨我一輩子！”淩虛似乎用盡了全力在說，之所以這樣，不過都是為了提前讓雅凝知道，有個心理準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