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25、一波將平一波起(二)(2 / 2)

二木當然知道用什麼辦法,隻見公子在倒下的人的大穴上點了幾下,又強行把自己的真氣傳輸到這個人的體內,才見這個人慢慢的醒轉。

見識兩個器宇不凡的男子,這個人眼中放出精光,像極了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公子,快……我是……皇上……派來……的……慰勞麒麟……城……將士的,被人截殺,所有的……信物……都被劫走……冒充特使……去……去了……麒麟城……快……快去告訴……將軍……咱家……感激……感激不盡……”

公子覺得似乎一個炸雷將自己炸得不知東西南北,隻有“特使被劫殺,有人冒充”的信息!怪不得聽說特使極其無禮,對人極端殘暴,還與史永舟走的很近,原來,這都是一夥的!把貪財作為掩飾,與奸臣賊子合謀,再把城內的消息傳送給亂軍,陰毒!這樣的情況下,麒麟城內就像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任意讓敵人進攻,欺辱。

公子把太監模樣的人交到二木手裏,飛身上馬,“你好好處理他的事,我馬上趕回去!”說話之間已經加緊抽打著愛馬,馬蹄絕塵而去,激起土路上的煙塵滾滾。

慕容流楓等人在城樓上看著兩軍對壘,快慰不已,這場戰爭,終於要結束了嗎?也好,等到戰爭結束了,就可以載著榮譽還家,與親人團圓了。慕容流楓臉上是對未來憧憬的笑容,似乎嬌妻幼子就在身旁。突然聽到一聲“不好”,急忙看著城樓下的戰況,剛一看到,自己也不由得道了一聲“不好”!

隻見原本占著絕對優勢的域朝軍隊,此時被打的節節敗退,原先定好的戰術隊形,竟然完全被人攻破,而且敵軍卡住了各個關節,連及時的變換隊形也不能,慕容流楓一時焦急無比。而且先頭部隊很明顯的是被敵軍包圍,後續部隊不僅不能上前救護,而且若是再上前,也會折損在這場廝殺裏,慕容流楓和司馬仲永的臉色極是難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先頭部隊裏突然一個人縱身上到旗杆上,舉著手中的兵器劃了幾下,隨即立即落下。慕容流楓知道,這是讓城樓上的將領下令退兵。先頭部隊肯定是退不了了,後續部隊若是再向前也隻有死路一條,慕容流楓心中還是猶豫不決,要他放棄先頭部隊眾多兄弟的性命,談何容易?

正在掙紮間,退兵的號令已經吹響,後續部隊雖然還是想上前幫助先頭部隊,但是無奈軍令如山倒,還是退回了城。慕容流楓氣的幾乎失常,剛想質問是誰吹得退兵的號角聲,卻看到武科虎目含淚,手中赫然拿的一把軍用號子,吹號角的人竟然是武科!

慕容流楓知道武科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轉頭看向仲永也是一臉的悲傷,武科似乎更加蒼老。雖然並不願意這樣做,但是每個人都明白,武科這樣是最好的方法,若是還要顧著先頭部隊,那麼後邊的人,定然也會全軍覆沒。武科見多了這樣的血腥,尚且不能立即釋懷,更何況是流楓二人這樣重義氣的年輕人?!

仲永一拳杵在堅硬的城牆上,黝黑的皮膚瞬間破開,“記住,記住今日的痛,我們才能為兄弟們報仇,他們的仇,我們來報!”

三人在城樓上,看著己方的兄弟在敵軍的包圍下,廝殺,流血,然後倒下。血,似乎整個視線內都是血,戰袍上,兵器上,臉上,甚至是全身。三人默默地看著,拳頭緊握,仲永破了皮的手指滲出血來。一個個兄弟倒下,被敵軍刺死,然後,先頭部隊全軍覆沒。

最後,敵軍帶走了瀕死的人,其中有一個,慕容流楓認得,是向自己做暗號退兵的人,是皇城禦林軍副指揮,自己的朋友。然後,在另一座城池上,割下了首級,示眾。

三人憤怒之極,卻還能冷靜著思考是哪裏走漏了消息,手下忽然有士兵來報,監軍匆匆離去了,臨走前給擔任留下了一張紙條。慕容流楓哪裏還有心思管監軍的事,還是仲永拿起來看了看,又是滿臉的憤怒!

“這個混蛋,原來都是他!”

流楓和武科忙看紙條上的內容,寫道:“別想了,也許你們已經猜到了那個內奸就是我,嘿嘿嘿,真正的特使,早死了!”流楓二人還可,除了更加憤怒,還可以勉強支持,但是武科一看見這樣的內容,“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武叔叔!”“武叔叔,你怎麼了!”

那位與二木一起的公子正在策馬狂奔,他知道肯定出事了,但是他不能再讓自己關心的兄弟出事了。以他們的性子,知道是自己害了別的兄弟,一定會內疚死,在憤怒和內疚相互折磨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是,那樣就真的完了。

“我的兄弟們,你們千萬不能有事!”

流楓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兄弟慘死,尊敬的長輩被氣的吐血,自己把最重要的積密告訴了內監,此時慚愧的要死,無顏麵對自己的兄弟了。一身戎裝,威武不凡,滿臉的殺氣,在夜晚甚為可怖,“兄弟們,慕容流楓對不起你們,現在就為了你們報仇了!”

那位公子仍然在狂奔,明知不可違而為之,或許就是這些有情有義之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