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瞧見上官凝若吐出一口鮮血,冷星寒心中一急,竟是慌了心神。見此,一個黑衣人趁勢刺向冷星寒。
“無礙!保護好你自己!”上官凝若抬手拭去嘴角的鮮血,沉聲對冷星寒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來的?其他人現在在哪裏?”黑衣人不語,隻是招式愈發淩厲。
“是我父王獨孤禪,還是聖後胡婉瑩?”上官凝若依舊再次問道。
“聖女殿下何必多問?”黑衣人首領道。
“嗬......是我父王吧?”聞言,上官凝若臉上盡是淒然之色。
黑衣人首領有些不忍,但隨即神色一厲。這王家之事,從不曾有過他們置著的餘地,他們從來便隻有一個主人而已,那便是每一代的聖主。
瞧見冷星寒已然重傷,隨時有可能死去,上官凝若終於忍不住大喊“我可以死,但是留他們一命,可否?他們是無辜的,不過是前來照顧我的下人而已。”
“小姐!您在說些什麼!屬下的命,本就是為了保護小姐您而存在!”冷星寒聞言,雙眼含淚,憤怒的道。
上官凝若不理冷星寒,隻是執著的望著那黑衣人首領。
一直以來,她從不成認為自己的命有比別人珍貴。要她拿冷星寒的命,甚至輕舞,梅兒,小蘭......他們那麼多人的命去換自己有可能生還,她做不到。
她是自私的,所以,自私的不願去承受那份沉重。
“好!”猶豫了一下,黑衣人點點頭道。“隻要他們還活著。”
瞧見一眾黑衣人住了手,上官凝若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微笑,伸手扶住冷星寒。“星寒哥哥,是凝若不好,拖累的大家,還害你受傷......”
“小姐!您不要再說了!星寒甘願一死!”
上官凝若搖了搖頭“好好活下去!莫要對不起我今日的犧牲啊!”
“小姐!”
上官凝若不語,將冷星寒擊昏了過去。
“你們可知,獨孤禪並非傳承者?上一代的傳承者,隻有獨孤耀一個。”
黑衣人首領眼神閃了閃“聖女殿下,您以為在下會信嗎?”
上官凝若輕笑著起身,緩緩走到了懸崖旁“我又何必撒謊呢?如若不然,他何必派你們前來殺我?”
說罷,上官凝若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凝若!”
“小若若!”
隱隱約約中,上官凝若好似聽到了輕舞與寒玉歌的呼聲,以及兵刃交接之聲。上官凝若歎息一聲,閉上了雙眼。
她在賭,賭自己最後一絲生還的可能。賭在她生機全無之前,獨孤耀他們會尋到她。那樣,她便可以安心的悄然離去。
一個已亡的聖女,想來會讓獨孤禪真正放心吧?不過......上官凝若忽而覺得自己埋下的報複有些淺了。
隻是要莫子辰與司徒劍南聯手,奪去了獨孤禪的王位,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而已,是不是太輕了?畢竟,因為他,自己的母親失去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用所有的內力護住心脈,上官凝若麵色平靜的落入冰冷刺骨的海中......
“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今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 ......”
電腦裏,蘇丙在一遍遍輕柔的唱著牽手。而手捧著一杯熱水的翛然,則窩成小小的一團,沉默而安靜的縮在沙發裏。
那日,她醒來之時,便瞧見自己正待在醫院的病房裏。而那個被她救起的小男孩,正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自己。瞧見她醒來,立即便送上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婉拒了小男孩兒父母的盛情,翛然一人出了醫院。得益於這場“救人好事”,她被一向苛刻的組長放了三天假,要她在家好好休息。
這裏不過過去了不到三天時間,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然而對於翛然來說,卻好似隔了無數光年一般。
那株小小的,不知名的梅樹依舊沒有一絲開花的跡象,冰箱裏依舊填滿了各種速食食品,電腦前半蓋的畫板上,還夾著她畫了一半的設計。打開電視,各種相親節目依舊在進行得如火如荼。而她的心,卻愈發覺得蒼白。
恍然如夢,卻又無法像夢一樣的被一笑置之。她的心,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波瀾不驚。
明明告訴自己,隻是一場夢,然而那真實的思念與痛覺告訴她,她真的將心丟在了那裏。
“叮咚!叮咚!”便在此時,翛然家自從她搬來至今從未曾響過的門鈴忽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