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被他提的雙腳離地,一時間呼吸困難。一張臉憋得通紅。心中又是心酸,又是高興,眼中也是熱淚盈眶!
老者突然發現血泊呼吸困難的情狀,連忙將他放了下來。急忙大口呼吸幾口氣,意欲緩和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但內心中仍如山崩海嘯,葉劍京的故去這件事對他的打擊震撼太大,一時根本不能接受。
放開血泊,身子踉踉蹌蹌的退後幾步,靠在牆上,腦海中早已塵封已久的記憶便這麼翻了出來;往日與好友並肩攜手、舉杯共飲的情景曆曆在目,但卻突聞噩耗,親如手足的兄弟竟然早已不在!竟然早已故去二十年之久自己還懵然不知!忍不住悲從心來。渾身顫抖著揚起了頭,兩行渾濁的老淚悄然灑落!
血泊心情複雜之極,見到對方真情流露,他對這老者的身份再無懷疑,定然是父親生前的好友至交無疑,血泊行走江湖以來,尚是第一次碰見與自己的父親有關係的人,心中的激動當真是無法形容。
執白老者似乎是發泄完了心中的激動情緒,慢慢的冷靜下來,一雙眼睛仔仔細細的端詳著血泊的麵容,毫不意外的,在血泊的臉上,依稀有著故人的痕跡,與年輕時的葉劍京如出一轍,隻是黑了些,瘦了些而已。一看之下,老者對血泊的身份更無半點懷疑!
血泊伸手拭去臉上不知不覺流出的熱淚,道:“晚輩不知前輩身份,剛才多有失禮,尚請前輩瞧在家父的份上,多多見諒。”
老者臉露微笑,道:“罷了。孩子,你師父是誰?”
問這句話時,語氣中仍有隱隱的怒意,顯然對血泊學到如此劍法仍然耿耿於懷。好好的一套劍法,卻讓血泊學得如此不倫不類,簡直是誤人子弟!老者想到當年摯友葉劍京就是憑這套劍法縱橫江湖,無人能敵,那是何等的威風!兩下對比之下,對於教授血泊的那位“師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血泊道:“家師姓遲,單名一個‘忠’字;………”
老者截口道:“喪魂刀遲忠?遲忠成名絕技為單刀,怎地你卻是用劍?”
血泊道:“劍法是我父親臨終時托付給我師傅教授給我的,……..”說著,便將師傅所說的當年之事細細的說了一遍,最後道:“師父他雙腿俱喪,行動不便,何況,師父說,這套劍法為我家祖傳……”話未說完,老者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顯然,喪魂刀遲忠刻意避嫌,並沒有參與到血泊劍法的修煉之中來。這套劍法,完全是血泊自己一個人揣摩而出。不由長歎一聲:“想不到……”
一把抓住血泊手臂,道:“跟我來!若是那老家夥聽到你是葉劍京的兒子,定然非常高興。”拉著他便向裏走。
血泊忽地想起,道:“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兄弟,不知……”
老者嗬嗬笑道:“放心!他沒事,隻是修煉過程中受了點傷,我們這便去見他。”血泊心中狐疑,不知道蕭晨風怎地在這種時刻竟然修煉起來,卻是為何?竟然還受了傷!那就更加的不可思議了!
唯有修煉上乘內力之時,方有可能在修煉之中受傷!血泊明知道蕭晨風經脈不通,如何能夠在修煉中受傷?血泊滿肚子疑問,但此情此景,卻絕不是他問出來的時候,隻好強自忍在心裏。心想一會見到蕭晨風,便全明白了。
老者邊走邊問道:“孩子,你現在大名叫葉….什麼?”
血泊臉一紅,道:“小子是師傅從一片血泊之中救出來的,為了讓晚輩牢牢記住這血海深仇,師傅特意給晚輩取名‘血泊’。”
老者一怔,道:“葉血泊?”
血泊道:“不,沒有葉,全名血泊。”
老者‘哦’了一聲不語。
兩人已是來到內室密門前。在血泊嘡目結舌中,老者嗬嗬一笑,將暗門打開,拉著血泊,一躍而下。
兩人身後,那塊青石板緩緩移動,逐漸恢複原狀,便似從沒有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