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駿笙將棋子拿在手裏,道:“不但有事,且是極雅的事。我記得悅綾居內有一處紫藤花架,在那下棋想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蕭世子對我的院落倒是熟稔的很呢?”楚寒綾調侃道,卻是將棋盒從他手裏接過,交到玉筱的手中,道:“如此,便走吧!……”
兩人當先走著,玉筱跟在他們身後,忽然生出一種,兩人恍若神仙眷侶的錯覺。
玉筱連忙拍拍自己的臉蛋,暗自呸了一聲,心內嘀咕:這人分明就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哪裏配的上自家小姐!
不想跟著她一起的緋夜卻嘻嘻笑道:“玉筱姐姐,你看蕭世子跟三小姐,好像天生一對璧人呢!”
玉筱彈了下她的額頭,輕聲道:“不許瞎說。”
緋夜捂著額頭委屈的看了眼玉筱,心內雖然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也不敢再言語。
倒是前方耳力過人的蕭駿笙,微不可查的扯出了一抹笑容。他果然沒看錯,泡茶合他心意的小丫頭,說的話也聽的他舒坦的很。
這日,蕭駿笙在楚寒綾的院子裏,待到很晚才走。
楚寒綾本就是棋癡,今日棋逢對手,頓時將他引為知己,二人棋盤廝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待得從棋局中醒過來,才發現天色已暗。蕭駿笙將棋盤幫著收起,這才起身告辭。
楚寒綾將他送了出去,臨行時還頗為好心的將手中引路的燈籠遞與他,道:“知曉你認得路,我也不送了這一盞燈送給你,代我引路就好!……”
蕭駿笙好笑的搖頭,道:“孔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誠不欺我。你這丫頭,果真是錙銖必較。不過,多謝了……”說完,接過燈籠,大踏步離開了國公府。
楚寒綾嘴角微微上揚,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貌似也不是想象中那麼討厭。
第二日,楚寒綾還未完全清醒,就被緋夜大呼小叫的吵醒:“小姐,天都大亮了,你怎得還不起床,快起來啦!”
楚寒綾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瞪了緋夜一眼,嘟囔道:“這才幾點啊,別理我,我要睡覺。”
緋夜一愣,問:“什麼,幾點是什麼東西?”見她又蒙著被子睡了過去,不由得走過去喊道:“我的好小姐,這都卯時了。今日可是長公主的荷花宴呢,你可不許去的晚了……”說著,就將她身上的緞被毫不留情的掀開,將她拉了起來。
楚寒綾無奈的看著自家丫鬟在她身上比劃著穿衣,不由得扶額歎氣:“緋夜,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真是我慣壞你了是吧!……”話雖這麼說,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索性起身下了床,任由自家丫鬟擺弄。
緋夜嘻嘻一笑,轉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紫色的衣裙,對著楚寒綾比了比,問:“小姐,你看這套衣服如何?”又自語:“不行,有點老氣,不若黃色的好!……”可將黃色那套比劃了一下,又歎氣:“太紮眼了,我再挑挑。”
楚寒綾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玉筱端著水盆從門外走進,見她這幅模樣,不由笑道:“果然也隻有緋夜才治得了小姐這賴床的毛病。”
楚寒綾斜睨她一眼,道:“就你風涼話多,你倒是說說,緋夜治得了我,誰又管得住你?”
玉筱輕吐舌頭:“自然是小姐你啊!……”
“貧嘴。”楚寒綾彎腰洗了把臉,剛要擦臉,突然眉眼彎彎的笑道:“無量壽佛。我看呐,也隻有那個人方能管得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