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省略掉一些靈異片段,努力在腦海中尋找合理的情節慢慢說著。

他自認為這樣的故事很尋常,畢竟世界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苦難,他們這點小情小愛還排不上號。

然而,聶楓良在聽到他說的故事之後整個撲進他懷裏,哭得比當事人還慘。

“嗚嗚嗚嗚!!他怎麼這樣!你竟然還割手腕!疼不疼?”

哭得稀裏嘩啦的小聶竟然還有精力關心他,兩隻手都抓起來看了看,發現那上麵確實有一道道無法消除的白色疤痕,頓時哭得更慘了。

“你是傻子嗎!!再怎麼樣也不能割手吧?!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嗚!”

整棟宿舍樓裏都響著他鬼哭狼嚎的聲音,舍管都忍不住來敲門。

“都告訴你們不要大半夜看恐怖片了,哭這麼嚇人,等一下熄燈還哭我就扣分了奧。”

安科趕緊捧起聶楓良的腦袋幫他擦擦眼淚:“不哭不哭,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以後不會再那樣...”

話音剛落,宿舍裏另外四個大漢外加一個眼鏡男也都開始發出小聲的抽泣,安科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草!你們哭什麼!

於是他花了一點時間哄著這六個人把宵夜吃了,直到還在抹眼淚的聶楓良終於拿起筷子吃東西,他這才累癱在自己的椅子上。

有你們這些朋友,我真是服氣。

酒吧裏,還在打電話但一直不敢出聲的安渡抹了把臉。

在聽到那邊的哭聲轉變為吸溜麻辣燙的聲音時,麵無表情地流出了眼淚。

“我靠!你上著班呢哭什麼?!別喪著個臉,客人都被你嚇走了...你媳婦兒跟人跑了?哭這麼傷心?”

唐哲遠的聲音大到差點把安科的耳朵震聾。

“不是...你怎麼也哭了?”

安科感覺自己哄人哄得都快抑鬱加重了,有氣無力地開口問。

隨後耳機裏就傳來男人的嗚咽:“對不起...我之前不該凶你的...”

“...哎呀都過去了,要不是今天楓楓想聽我還記不起來呢,不哭奧,讓我歇會兒...”

“安科,我想跟你過一輩子,要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要和我說...”

“……壞了,你是不是真被奪舍了?”

安科“噌”地一下從椅子上下來,差點因為動作太猛打翻自己的夜宵。

安渡戀愛腦發作跟他撒嬌啥的他還能理解,但是...

但是他怎麼說這種話呢...!

怪讓人害羞的。

戴著耳機的耳朵悄悄紅了,安科原地轉幾圈冷靜一下,隨後坐回去顫抖著手拿起筷子夾煮得很軟的粉絲。

隻是這粉絲還沒進嘴裏,就被安渡接下來的話給驚得滑了回去。

“沒有,我一直都...愛你...所以想要你一輩子都陪我,就算不喜歡我了也沒關係。”

他從來沒說過“愛”這個字,這會兒在混亂的酒吧裏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誰家好人在酒吧裏搞純愛啊!

唐哲遠被他肉麻的話整得五官扭曲,艱難轉頭拿起酒杯。

偷偷喝一口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安科捏著筷子的手指頭也染上了一層粉紅,關節處因為過於用力在隱隱泛白。

他聽過好多人說愛他,不過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沒有哪一個人會像安渡這樣認真。

喝口湯再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