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傳遍全身,她忽然想起當初被蘇清菀踩在腳下,威脅蘇誌儒的畫麵,雖然那時她已經暈厥,事後聽身邊的丫鬟說起她很生氣,她弄不懂蘇清菀為何要如此折辱自己?她隻是想要找個人依靠罷了,為何都喜歡針對她?所以她要不顧一切勾搭上蘇誌儒這條船,報複蘇清菀,讓蘇誌儒休掉江氏那低賤的商賈女,順利做上侯府主母,為蘇誌儒生兒育女,自己的兒子襲爵,而她也應該榮光一生,老了也應該是侯府老夫人......
原來蘇清菀這是在警告我,有的男人是碰不得的,本以為自己生的美貌,才情過人,更是官宦之女,怎麼也比低賤的商賈女強,江氏那個低賤的女人怎麼配和她搶男人,侯府主母這個位置必須是她的,以報蘇清菀的羞辱之仇。
可這一刻一切的驕傲,一切的尊嚴,一切的幻想都磨滅了!
她悔啊!徹徹底底的悔了!
隻是一切都晚了,血色的光影似凝固了一般,留在她最後印象中的,是野狗那帶了自己血肉的尖牙。
山梁之上,一道人影麵無表情地瞧著亂葬崗這血腥的一幕,他並沒覺得惡心。
狗吃人而已,瞧著血腥,卻比人吃人要幹淨!
宋香芷的身軀被幾隻野狗徹底分食了,連內髒都被掏出來吃掉了,隻剩下零散的骨架四處分散著,骨架上還掛了些許碎肉。
她之前拿在手中的折扇也被撕扯成了碎片,一陣風吹來,碎片忽悠悠的吹遠了,也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山梁上已經沒有了剛才那人的身影,就像他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
而這邊的鹿鳴苑。
蘇清菀瞧著棋盤上的棋局,淺淺一笑,道:“這次是平局了,多謝世子承讓!”
李雲澄放下棋子,知道蘇清菀是在說客套話而已。
“四小姐說笑了,這句話該是我說才對。”
“你覺得皇上為何會拿虎符試探你?”
這正是李雲澄想不通的地方,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還請四小姐解惑。”
蘇清菀抿了一口方才婢女送上來的香茗,又看了他一眼,才說道:“你跟宜親王府走得太近了。”
聞言,李雲澄不禁沉思起來,自己每次去宜親王府,幾乎都是奉皇上的旨意前去的,私下裏與宜親王府的人也沒什麼接觸,皇上為何會覺得自己與宜親王府走得近?
而且就算走得近,也該無礙才對,畢竟虎符都已經被皇上收回去了。
蘇清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沒懂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皇上收回去的虎符,之前一直都是我舅爺爺拿著的,現在突然到了皇上的手中,你覺得他會不會懷疑這東西是否真能調動兵馬?”
“這……”
李雲澄的神情更加凝重,皇上有懷疑是對的,畢竟宜親王李忠在軍中積威甚重,他手下的兵馬究竟是朝廷的兵馬,還是他李忠自己的兵馬,現在可不好說。
所以那虎符有用還是沒用,皇上自然要懷疑,但用這東西來試自己,是覺得他會把虎符還給宜親王府嗎?
“皇上一大把年歲了,想得還挺多。下次他若再把虎符給你,你就接下來好了。”蘇清菀道。
“下次怕是沒機會了。”
“會有的,今年寒冬早到,邊境不會太平,到時候皇上必會派援兵增援,這虎符就要在這時候用上了。”
蘇清菀沒去過邊城,隻聽師傅提過,但李雲澄若是想要登上那位置,就要得到武將的支持,所以他必須要去軍中。
當年皇上不也走過這條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