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天氣。sherry忍不住咒罵。
她原本不是一個會說粗話的人,良好的教育,將她打造成了一個端莊得體的小姐。
若不是氣憤難捱,她不會破壞自己幾近完美的形象。
可是她這回是真忍不住了。
長期積蓄的憤怒在一時間爆發出來,她摔碎了身邊觸手可及的一切東西。
好像一切都在跟她過不去。
實驗永遠是失敗的。
助手永遠是蔑視她的。
姐姐永遠是見不到的。
而他呢?永遠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令她生惡。
是啊,她真的有些憎惡他,在某些方麵。
他總是不容許她有些許輕微的反抗,即使他的懷抱咯得她生疼。
他總是不容許她獨自外出,即使窗外的天藍得連鳥兒也不舍得停駐。
自由不屬於她,從來都不。她絕望地想。
你怎麼了。Gin皺眉,看著一地狼藉。
她賭氣地撇過臉去,不回答。
我不在的時候,你又胡思亂想了。Gin從背後環抱住她,用下巴抵住她的頭。
看似問句,語氣卻堅定地不容人辯解。
說沒有,你信麼?sherry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不信。他似是而非地笑起來。
都是徒勞。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想停卻又忍不住貪婪地下著。
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會這樣?就這麼矛盾下去……
她愛他,但她更愛自由。
她歎了口氣,伸手去捕捉滑落的雨滴,雨水順著纖細的手腕鑽進她的衣袖。
很涼,她打了一個寒戰。
她還記得那個雨天,他也是這樣,環抱著她,喃喃耳語。
眼前的人用一種垂涎的眼光看著她,似笑非笑,這是他一貫的表情。
又怎麼了?她問。
我要離開一陣子,你可要乖乖的,當我不在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不乖了?
你一直都很不聽話啊。他點燃一支煙。發出一連串幹咳。
身體不好還抽什麼煙,真是的。她奪過煙,丟進煙灰缸裏。
Gin沒有說話,任由她將煙從他手裏奪去。
看來你舍不得我啊,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他忽然嚴肅起來。
不會。那意味著我獲得了自由。我該高興不是嗎?她半是玩笑地說。
恩?哼……他捏捏她的臉。寶貝,等我回來。他最後這麼說。
Gin,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她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
她想說,她要走了。
她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他。
她渴望的是自由,最驕傲的自由。
這是他不曾給的,也是他不願給的。
他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不在澆滅她熾熱的心。
Gin,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對你的愛,真的。
隻是這份愛過於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雨下得很大,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她沒有打傘,雨水真的很涼,涼得徹骨。她沒想到會有那麼涼。
如今,又是一個相似的雨天,她收回思緒。
那個男人又站在了自己麵前。
Gin用腳踢開地上被摔碎的瓶瓶罐罐,踱到她麵前。
你到底怎麼了?他端起她的臉。
我說了沒事。她依舊不去正視他。
自從那次出走之後,你一直都這樣。
我不想永遠活在鎖鏈之中。她突然對上他的眼睛,淚眼中射出犀利的火光。
我要的你不能給,又何必強留我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