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九皇子來到玲瓏閣等著,他等的心情焦躁,以為要等的人不會來時,他身旁的小廝激動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九皇子順著小廝歡喜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了他要等的人的身影。

——

皇上到底還是聽了祁衡的建議,命鎮國侯帶兵出征南安國。

出征前一天,餘靜姝同祁衡去鎮國侯府,見了身著鎧甲,精神奕奕,和剛回京城時比,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鎮國侯。

鎮國侯看到祁衡,望著他熟悉的眉眼,像是見到了去世多年的女兒,心中酸意泛起,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一下裏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欣慰,有他向皇上舉薦的感激,還有希望他們日後順遂平安的祝願。

在鎮國侯府待了半日,夫妻二人才坐馬車回府。

“聽說那日父皇宣程閣老進宮了,”回程路上,餘靜姝問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嗯,”祁衡說,“我舉薦外祖父帶兵出征的那一日。”

鎮國侯府雖恢複了爵位,但餘靜姝和祁衡心裏都知道,皇上對鎮國侯府也就隻是這樣了,不會再重用鎮國侯府的任何人。

這次祁衡向皇上舉薦鎮國侯,也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

結果皇上卻答應了。

他們知道程閣老定在其中發揮了某些作用。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日在養心殿,皇上同程閣老說的不僅僅隻是這一件事,還有關於祁衡的事情。

程閣老是三朝元老,忠心無人能比。但他以及程家上下也始終記著當初餘靜姝救程語嫣脫離苦海的恩情。

處置完夏妃母子後第三個月,皇上身體情況急轉直下,他下旨冊立祁衡為太子,命他代自己掌管朝政。

餘靜姝同祁衡搬到東宮居住不過兩日,餘府來人送信,許雨寧深夜誕下一名女嬰。

餘靜姝心中別提有多開心,迫不及待的和祁衡一起回了餘府看小侄女。

餘明治收到信,知道兩人要回來,提前到府門前迎接。

馬車緩緩停下,祁衡先走下馬車,然後轉身去攙扶餘靜姝。

餘明治看到女兒滿臉幸福,帶著歡笑的模樣,打心眼裏高興,迎著女兒女婿進府門。

餘靜姝去許雨寧房裏看小侄女,送給她,自己特意準備的長命鎖,祁衡是男眷不方便去後宅,便跟隨餘明治去書房說話。

夫妻二人在餘府待到傍晚才回宮。

晚上睡前,想起小侄女可愛的模樣,餘靜姝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枕在祁衡肩上,感歎一句,“靈兒太可愛了。”

祁衡道,“我們也會有的。”

餘靜姝抬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祁衡把手輕輕放在她肚子上,“都好,”他停頓一下,又補充道,“如果能選,還是兒子吧。”

“如果是女兒呢。”

祁衡說,“那估計從她落地那一刻起,我就注定睡不了一個踏實覺。”

餘靜姝覺得好笑,“你怎麼和我二哥一樣。”

在餘家見到餘堰,他現在就已經開始擔憂,怕他的小棉襖日後被誰家的臭小子拐走。

祁衡說,“有女兒的父親應該都會有這樣的擔心吧。”

幾個月後,祁衡願望成真,餘靜姝誕下一名男嬰,取名祁堯。

沒過幾天,南疆傳來捷報。

祁堯滿月宴前一天,鎮國侯凱旋,祁衡帶人親自出城迎接。

同年年底,皇上傳位祁衡,自己在後宮做起太上皇。

餘靜姝的住所也由東宮,挪至景仁宮。

祁衡繼位不到一年,冊立祁堯為太子,同時昭告朝臣莫要把心思放到他的後宮,他的後宮有且隻會有皇後一人。

消息傳到景仁宮,餘靜姝聽了也隻是淡淡一笑。

身為皇後,餘靜姝除了要處理宮闈之內的事情,心中也一直惦記著宮外的事情。

她曾向朝中大臣一般,寫了一封奏折呈給祁衡,奏折上隻寫了一件事,給予女子光明正大向夫家提和離的權利。

過去女子也可以提和離,但後果卻不是她們所能承擔的。

餘靜姝隻是一個特例。

她如今身居高位,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可能去減輕和離帶給她們的影響。

是以當祁衡在她呈上的奏折上,批上“準”的紅色批注後,餘靜姝便命人在宮外建起了繡坊,用以接納那些和離,卻無處可去,無法生存的女子,給予她們一個避風的港灣。

又是一年春,餘靜姝帶著祁堯在禦花園蹣跚學步,同下朝回來的祁衡碰上,二人隔著禦花園的山山水水花草樹木相視一笑,那一刻他們眼中隻有彼此。

這本書到此就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