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無言
一份情需要多久才能得已釋懷，一份愛需要多久才能遺忘。
“媽媽，快來呀，弟弟又撒尿啦，”“噢，來了，”聽到女兒清脆的呼喊聲，子欣看了眼鍋內正煲著大米稀飯，她將火往小調了些，又放下正在切菜的刀，邊在圍裙上擦手，邊往臥室跑。
這是西安周邊的一個古樸小鎮，子欣和老公帶著一對兒女在這陌生的小鎮上生活著。女兒小雪快三歲，兒子不到一歲，老公是市內某國營企業的一名工人。每天早上五點半鬧鍾一響，子欣會從老公的被子溜出來，鑽進兒子的小被子中，側躺在床上，把兒子攬進懷裏，將**放進兒子的口中，睡夢中的兒子立即象頭小餓狼一樣叼起**就狠狠地吮吸，瞬間臥室裏迷漫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子欣會滿足地、微笑地、撫摸著兒子粉嘟嘟的小臉蛋，什麼叫幸福，也許就是這般平凡，樸實，溫馨。給兒子喂完奶，哄著兒子入睡後，她穿著睡衣，踢踏雙拖鞋開始了一天的忙碌。首先做早餐，炒一暈一素兩個菜，就饅頭稀飯，再給三歲多的女兒衝杯奶粉，老公六點半起床吃早餐，然後坐一個小時的車去市內上班，送走老公，趕快給女兒穿衣服，七點半再把女兒抱著放到樓下幼兒園的接送車上，滿臉掛笑和遇到的街坊鄰居打打招呼，然後自己草草吃幾口早餐，收拾碗筷，回臥室換衣服，拖地洗衣服帶兒子，這就是她一天的工作，十足的家庭主婦生活。下午四點半女兒就回來，子欣就一邊抱著兒子，一邊輔導女兒作業，到了六點鍾子欣一般會讓三歲的女兒看著弟弟，她開始做晚飯，老公晚上七點準時到家，回家正好可以開飯。一家四口平凡、鎖碎而又充實，子欣很是知足這樣的生活，時常臉上是掛著笑，幸福而又滿足的笑。
“哎呀，小屁屁又給媽媽尿尿啦，”子欣邊給兒子換衣服邊親吻兒子的小屁股。
“媽媽，這是什麼，”三歲的女兒已經會在電腦中的桌麵上找自己的兒歌，此刻正撲在電腦前，用鼠標亂點著，“媽媽，說呀，這是什麼，”子欣抬頭描了眼女兒用手指得屏幕的右下角，一封新收的郵件浮在桌角。
隻有一句：丫頭，最近好嗎
子欣呆了一呆，抱著兒子竟出神地伸出手去撫著熒屏上那短短六個字，不知覺地兩行淚水劃了下來。她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已如夢而逝，如風而散，思緒卻清晰地飄到了八年前。
第一章 子欣進廠
中午十一點多了，誌偉仍然筆挺著身子坐在這個招聘會場上，目光急切地注視著從自己麵前走來走去的那些求職者，有不少人會在自己麵前停下腳步但也隻是看看上麵的招聘單，而開口詢問的人並不多，主辦單位已經陸續在送午餐，誌偉下意識地抬起胳膊看了看表，快12點了，看來今天又沒有什麼收獲，哎，隨著一聲輕歎聲誌偉斜靠在倚子上，雙目微閉，想做個短暫的休息後再離開招聘會場，“你好，我應聘會計”，一聲急促的女聲炸響在誌偉頭頂，驚得他忙睜開眼睛，有些詫異地從腳到頭快速地瞄了眼這個聲音中都透著氣喘的女孩，白色運動鞋，天藍牛仔褲，再配件極為普通V領白色緊身短袖，一個斜跨的帆布包，左手還拎著個小型的行李箱，就象是剛跑完百米賽一樣，氣喘籲籲的，白淨的瓜子臉上此刻滿臉通紅，高挺的鼻梁上掛著密集的小汗滴。尖尖的下巴上那片薄薄的嘴唇半眠著豪不誇張地、重重地、呼吸出沉重的氣息。
“老板你好，我雖沒做過，但是我學東西很快的，希望貴公司能給我一個機會。”
誌偉就象聽到老家用沙鍋蹦豆子的聲音一樣，劈裏啪啦，快得根本就沒聽清女孩說什麼。隻看到那串簡單的馬尾隨著她的說話在肩頭肆意跳躍著。所有的亂發都被她用黑色的小發夾牢牢地束縛著，沒有一絲亂發，甚至連光潔的額頭上都沒有一絲劉海。誌偉說不出為什麼看著她梳得發型心裏就想笑，想叫她黃毛丫頭故作深沉，可幾年的市場打拚已經讓誌偉養成了不隨意把自己的心情表露於外。誌偉依舊平靜著容顏，抬起右手，用筆指了指上麵的招聘單
招財務一名，要求：男女不限，30歲以下，會計本專業，具有五年以上工作經驗，能獨立操作全盤帳，待遇麵議。
招聘單的最下麵幾行是很具體的廠名，地址，電話號碼。
女孩抬頭看了眼，又低頭看著沉默的誌偉，放下手上的行李箱，雙手拉過背包，眼睛一直盯著誌偉的眼睛，手卻一把從包裏掏出一疊證件來，雙手遞到誌偉麵前。
“我雖沒做過，但是我會認真學的，您隻需要按普通員工一半工資付我就行。”
誌偉隻是笑笑搖了搖頭，並沒有翻看女孩資料的意思。
“老板，我真得會很用心學得。”女孩將資料又住誌偉麵前推了一點。
誌偉看著放在自己眼睛下的資料，再對上女孩那雙懇求的眼神，他開始應付性地翻看女孩的個人資料，李子欣，女，21歲，某學院化學係應屆畢業生，
女孩那對靈活的大眼睛雖說含笑盯著誌偉，可目光中透出的那種殷切正緊緊捕捉著誌偉臉上、瞬間所掠過、每一個不想為外人所查覺的表情。誌偉能明顯感覺到了女孩想要這份工作的急切，以及緊張的心情。
可是公司剛起步不可能給新人學習的時間和機會，更不能養閑人的。誌偉一思付到此，快速的再瀏覽了下她的個人簡曆，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用一慣平緩的語氣微笑著道：
“你應屆畢業生，而且不是本專業的，不適合我們公司的需要，我們需要有經驗的，能獨擋一麵的管理人員，你還是到別的公司找找專業對口的工作吧。”
“我學東西真得很快，”
女孩急急地用快哭的語氣說了這一句，誌偉想等她開口說下文，可是女孩沉默了，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腳尖或者地麵，再抬起頭時，眼睛裏多了一絲微笑：“老板，那你們公司缺員工嗎，我做員工行嗎。”
“先生，您的午餐，”主辦單位的男服務員端著不鏽鋼的餐盤打斷了女孩的說話，並把餐盤朝高舉了舉，示意著誌偉桌麵上的東西，女孩聞聲忙把自己的證件抓起來放到包裏，把誌偉麵前的資料整理了下移到桌子邊緣，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餐盤放到了誌偉麵前。“謝謝”誌偉看著女孩衝服務員禮貌的笑笑說著謝謝時，心裏突然有種女孩怎麼反客為主的感覺，而且是那種自來熟，“老板你先吃，我等你，”女孩的喉管清晰的蠕動了下
誌偉卻沒有心思同情這類剛出校門的毛丫頭，公司才起步三年，為了節省成本開支連很多小事都得親力親為。中午還要去采買些辦公室的耗材，下午二點還有個會議，想到這，誌偉冷冷地道“我們不需要員工，你到別家去看吧”可是女孩依舊站著，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誌偉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素不相識的毛丫頭身上。當著女孩的麵隨意扒了兩口飯，可是這兩口飯讓誌偉也吃得有些不順心，他到底吃過多少次飯局恐怕自己都記不起清了，可從來沒有碰到過現在的情景：旁邊過道上站著個女孩手上握著行李箱、吞咽著唾液、看著自己吃飯的。
誌偉心裏有些窩火放下筷子，匆匆忙忙地擦了下嘴角，抓起包就往樓下走去，女孩緊緊的跟著他背後。
“我們不需要員工”誌偉轉過身，腳都沒停以冰冷的、警告的語氣說。
踏進電梯門前一秒，誌偉轉身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女孩
女孩在以手試淚
堂堂的一個本科生找不到工作就哭，真得是幼兒的受挫心理。站在電梯的誌偉嘴角揚著一絲嘰笑。
剛下12層的電梯，誌偉就快步到前台去辦理了明天的簽單，才一轉身
“老板，那我在辦公室給你們做打雜員，您隻需要給我付點生活費就行”聲音依舊氣喘，隻是語速慢了許多，幾乎是一字一頓的。
兩雙眼睛在碰撞，時間在定格。
那雙大眼睛依舊含笑，但更多流露著那種桀驁不訓、倔強、誌在必得的氣勢還有絲肯求。
“上車”
總務部很早就缺個跑腿的文員，誌偉臉上掛著笑開著車。
“老板你的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我隻打兩分鍾就行好。”女孩在後排坐下後就開口借誌偉的手機了。誌偉並沒回應，而是直接地遞過了手機。
“表哥，我找到工作了，我正坐在我們老板的車上，前往廠裏麵呢，哎呀，表哥，我在整個人才市場上隻看到我們老板精神抖擻地坐在那招工，其他招工的人呀都是嬉笑聊天的那種，招工都這樣認真的話，那工廠管理肯定認真了。廠名呀，廠名名叫創誌金屬加工廠，好，那我說慢些，你用筆記下來。地址在——，廠電話是——，老板的車牌號是——，不用了表哥，我暫時先不過去了，等廠裏什麼時候放假的時候我去看你吧，好，也好，那我先掛了，表哥，安頓下來後我再打給你。”
誌偉聽著女孩講電話，心裏很是一驚，女孩的觀察力太好了些，記憶力也不可小瞧，在人才市場上看到了公司的廠名、地址、電話號碼，竟全記了下來，剛上車時也隻是在後備箱中放行李時看了下車牌號，竟然也瞬間記了下來，看來是個可培養的人才，女孩把電話還給誌偉，“謝謝老板”“沒事，”女孩看著沉默、冷俊的老板猶豫下又緩緩地開口道：“剛剛是我表哥的電話，他在關內。”
“嗯，你怎麼沒隨你表哥去他那”誌偉隨意問道。
“本來我表哥執意要在車站接我的，我卻拒絕了，我想按地址去找他，就權當是鍛煉自己，可是我在火車上把錢丟了，身上隻有12塊錢，我不想表哥知道，然後再打電話給我父母，讓家人操心。”
“哦，看來你還是很疼愛父母的，你是想在我們廠做段時間等有錢了好換工作。”
“是，也不是的”
女孩話還沒說利索，誌偉在家文具店前停了車子，店主馬上就迎了出來：“張總，來了。”“咳，小趙看來你們最近挺忙的，”誌偉說著拍了拍這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肩膀，掏出一張采購單子，遞了過去，子欣也在適時地下了車站在了一邊，衝那位高挑個頭的小趙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小趙衝著子欣嘿嘿一笑，“這是我們公司新招的女工，我是順路帶她回廠”誌偉看著小趙嬉笑的表情忙解釋道。小趙倒也不答隻是一麵利索地把貨品放上車，一麵給誌偉報單價，
A4打印紙20包，每包32元，
黑色簽字筆芯30支，每支0.3元
紅色簽字筆芯10支，每支0.5元
財會專用筆芯3支，每支0.8元
黑心簽字筆10支，每支0.8元
3#回型針2盒，每盒0.6元，
……
貨裝完畢，看著店老板取計算器，一旁的子欣這時走上前去，
“總共869.6元”小趙和誌偉同時回頭看了眼女孩，女孩忙對著他們笑笑，小趙倒是疑惑地回過頭繼續按著計算器，結果顯示869.6，看著他們的驚訝，子欣緩緩道：“我家裏也開了個小賣部，從小我就幫我媽賣東西，這些小帳習慣用口算。”誌偉倒是沉默的付過錢後開車載著子欣回公司。後排的子欣時不時透過車窗玻璃四處張望著這繁華的路麵和這位冷陌老板的背影，一時也不敢開口詢問什麼，而一直沉默的誌偉心裏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決定。
第二章 子欣做財務
繁華的街道過去，車子在一條僻靜巷子裏拐了進去，在轉彎的第二家廠門口略停了下。子欣還沒看清子醜寅卯，那電動門就緩緩打開了。進去，停車，上樓，辦公室。
“小劉，這是新來的財務，給她辦理下手續，再帶她去參觀下工廠。”
“我隻是給你個機會，關鍵是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金鋼鑽”誌偉迎著子欣驚愣的表情清晰的說道，在最後一個字音出來時雙腿已經邁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叫劉豔，是這的總務，來廠裏快一年了。走，我帶你到廠裏麵四處看看，然後你今天就可以到宿舍去休息，還是個單套間的宿舍……”
子欣開始跟著這個青春靚麗的劉豔樓上樓下的跑。
這是一間占地約600平米的公司，麵東而建，整個廠成L型設計，L較長一邊為工作區，另一邊為生活區，空出來的200平米的空地畫了個藍球場地，還有一塊用彩剛瓦搭建了個小得停車逢，工作區是一幢3層的辦公樓，一樓是生產車間，裏麵有多台機器，有十多個工人在裏麵忙碌著；二樓有兩個倉庫二個包裝車間，子欣看到一群女孩子圍在一張大的長方型的桌子兩邊，用小小的塑料袋在裝著產品；再上去就是三樓辦公室，推開明亮的玻璃門，潔白的瓷磚地麵光可簽人，前台稍帶孤度的桌麵，大盆的常綠植物，從門口直通往前台，南邊是一個大辦公室，北邊是會議室和老板辦公室，從前台越過兩扇玻璃門，就可隻通大辦公室，裏麵共有三排辦公桌，每排三張，每張辦公桌都用藍色條紋的玻璃屏風隔開。最後麵是一間用簡易牆隔開的一個獨立的辦公室，上麵懸掛有財務室的牌子。
子欣被小劉按排到了最後一排靠牆的位置上，“張總說讓你先坐在這裏，等過段時間看情況再往財務室搬。”
小劉又給子欣抱了十多本資料，“張總還說讓你一個星期內熟悉這些資料。”子欣看著桌麵那一尺多高的資料，感到了不可思議，可是她還是順從地認真地翻看這些資料，就此開始了她的打工生活。
子欣上班的第七天被老板叫去談話，這是她來廠後第一次踏進老板的辦公室，這是一間很簡易的小辦公室，一張過於寬大的辦公桌，誌偉坐在一張很普通的辦公軟椅上，隻有一個與桌麵同顏色的資料櫃。一桌一椅一櫃，屋角再有有一珠碧綠的富貴竹，子欣站在辦公桌的前麵，有些拘謹，心裏吃不準老板找她談什麼。
“你上班七天了，談談你對公司的了解。”誌偉平靜著容顏，看著子欣道。
子欣有些茫然地看著誌偉，不知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要麼，我問你答。”
“目前全廠有多少人”
“包括我在內48人，各部門人員分配情況也清楚。”
“廠裏麵總共有幾個部門”
“六個”
“全廠共幾台CNC機床，”
“八台”
“幾台鍛壓機”
“嗯，嗯，嗯……”
“我們廠車間總共隻有八台機器，目前CNC總共隻有三台”誌偉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
子欣有些窘，她隻知道公司有八台機器，可是哪是車床，銑床，鍛壓機她沒注意到這些問題。
他可能是故意找茬，他不想要我，他在想如何辭退我，他後悔帶我入廠，子欣在心裏思量著。
“公司的管理人員都是我親自招來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從老板辦公室出來時，子欣一臉的汗，是的剛才緊張了，老板問得未免也太細了些，子欣想，或者是說自己太粗枝大葉了，很多細小的問題子欣都沒能答出來，主要是車間的東西，子欣沒一點答對的，可是子欣倒也想不明白，做財務非要熟悉車間那些東西幹嗎。可是後來的那句話，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就等於說他是看中我的。想到此，她的嘴角又開始蕩漾著微笑。
晚上九點多時，子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看著車間的那些資料，她一張一張在看，看得很認真，時而快時而慢，還不時在用鉛筆在上麵劃著，連老板進來都沒查覺。誌偉倚著門口靜靜地望了會神情專注的子欣，臉上掛著微笑又悄悄地掩門退了出去。
轉眼子欣來了快一個月了，除那次談話外，老板再也沒找過她談話，也沒讓她接觸關於財務上的絲毫事情，她倒經常看著老板和小劉從財務室進進出出，而她連財務室裏麵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她成了辦公室名副其實的打雜和跑腿人員。比如說收潲水的人來後，子欣去處理，大米送來的時候，子欣跟著看看磅稱，有財務的快遞時子欣前去保安室取來交給老板，而老板最近一直很忙，聽說是要接一筆很大的訂單，全廠各部門提前一個月都在圍繞這批訂單而努力，可是老板確沒有給她安排過一丁點別的事情。
老板早在開早會時就交待過，客戶是家上市公司，很少輕易給他們這樣的加工廠下訂單，對方客戶的業務，采購，質程部都已經接二連三地來驗廠，現在隻要這個業務部代經理親自在驗廠合格後，就同意下單給他們廠裏做，張誌偉私下給代經理送過兩次紅包，可是都被對方給退了回來，都傳言這個代經理是那種嚴於律己、以身作則、公正不阿、很不好說話的人。
這天快中午時對方的業務代經理獨自來廠做最後的審查，老板張誌偉帶著業務張莉陪著代經理，在廠區四處審核，到了下午子欣被老板臨時叫上前往陪同，業務張莉是從不習慣與人交談時懷裏抱著資料，所以子欣懷裏抱著四本厚厚的資料，以備他們沿途需要時隨時查看。
業務就是業務，她畫著恰到好處的淡妝，就象是水中的一株百合，妖嬈而不豔麗，巧笑嫣然地回答著代總的一次次提問，口若懸河地介紹著廠裏麵的情況，甚至她可以指給代經理，哪是個80T衝床，哪個是60T衝床。隨同的子欣隻是呆呆納納地看著，聽著，不敢插一句話，老板交代過這是筆大單，萬一哪句話說不好，惹到代經理不高興，簽不到這筆單，老板要是發起脾氣來，對她們來說可不是小事。
“那張小姐如果這種產品，我們給你們5000Kpcs的訂單，你們需要多久才能完成這批訂單，還要保證質量的前提下。”40歲左右的代經理確實是相當沉穩的，他從隨身帶得包裏取出了一個如成人手掌大小的產品，
張莉接過來拿在手上看，“大概要，大概要——”張莉顯然沒想到代經理會問出這個問題，有些口吃。業務的職責就是見到利潤高的訂單就接，然後生管員進行排單，就算廠裏麵做不過來，也可以委外加工，隻要給客戶保證品質按期交貨就行，所以張麗並不熟悉這類產品怎麼放在衝床上衝，這種機床一天能生產多少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