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大夏的四皇子殿下,可願意聽一聽我的琴聲?”
白發男子盤膝坐於橋頭,身後是洶湧澎湃的大河。
他輕輕撫摸著身前的長琴。冷冷清清的開口說話。
龍鴻停了下來,看向馮糖。
馮糖點了點頭,輕聲道:“弦音穀的啞弦,以音律入道,實力不可小覷。
他五年前曾與萬人屠常山一戰,糜戰一天一夜,結果不相伯仲,其實力起碼也是地境級別!”
龍鴻點了點頭,微笑。
地境嗎?以音律入道?年幼時他便在皇宮見過弄琴獵鴻雁的音律宗師。
聽天劍神宗的老頭子說過,凡是有介質的地方,音律無孔不入,一個音律大成者,其一人就可抵擋千軍萬馬。
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啞弦,修為到哪一步了。
如此想來,他突然有了會一會的衝動。
“地境級別的音律宗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但願你的琴聲,能夠抵得上你的名聲。”
白發的啞弦輕撫著落滿月光的長琴,琴弦斷了一根。
但他眼神竟有幾分月光一樣的銀輝,嘴角微微上揚。
“二十年前,我以音律一朝入道,可戰小萬人屠。
五年前我與常山一戰,我略勝一籌,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
不過,拿到你的劍,便可以進步了,用一把未知的天外劍換天魔琴,是值得的。”
龍鴻站在原地,聽到啞弦的話並沒有什麼動靜。
想要天外來劍的人很多,從天劍神宗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做好了迎接困難的心理準備。
馮糖看了看他,又看向啞弦,身子竟不自覺地顫了顫。
終於,她還是站了出來。
“如今的我沒有戰勝他的把握,但願盡力一試,我攔住他,你先走。”
龍鴻聽聞馮糖的話,眼睛瞥了她一眼。
然後後退了一步。
既然有人頂著,他就沒必要親自出手。
地境的高手,如今的他對付起來也需要稍微認真。
至於退走,他是沒有考慮的,他這一生,還未曾退過。
何況,沒有真氣的他短時間內也是走不遠。
倒不如看看,不同的道,有何種玄妙。
在神宗劍道者見太多,就總感覺天下武道不過爾爾。
也擔心,是心小了,固步自封。
啞弦並沒有再說話。
馮糖身體緊繃。
突然之間,啞弦動了,手指撫於琴上,長琴發出錚一聲。
馮糖退卻數步,咬緊了緋紅嘴唇。
地境宗師的力量,始終過於強橫了。
一瞬間,馮糖心神受損。
驟然之間,她身後的巨石也粉碎開來。
龍鴻寧靜地看著場中二人,搖頭點評。
“不夠,太弱了!”
馮糖身體抖了抖,咬緊牙關,祭出一柄如水流一般的青色飛劍。
碧水。
碧水劍似遊魚圍繞馮糖旋轉,空氣似被切割,發出簌簌聲響。
馮糖站立場中,秀發紛飛,目光如星辰。
“哦?全力以赴了嗎?”
啞弦輕笑。
又道:“可我隻是略微出手而已,何況你有傷在身,是攔不住我的,此時,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吧?”
馮糖也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