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受不了了,這哪是狗呀,比我爸打得還響!
我說你別打了,我拿腳正好能踹到它。
它調了個身,拿後腿回踹我一腳!
本來折騰回來,挺累的,可那天睡到一半,突然就醒了。我打開手電看了眼表,三點。
我望了望窗外,是個大月亮呀,亮得地上都是白的。反正小高這呼嚕聲在,我是真睡不著,穿好衣服,出去散散步吧。在工地外邊有條河,小溪的聲音來來回回就跟唱歌一樣,越聽越好聽。我突然就有個食相,很想近距離看看那水。順著石頭灘居然自己下去了,我看見自己的倒影,特SB的覺得,我怎麼這麼好看呀!就伸手要摸那河水!
就這會,突然我胳膊就給一拽,接著就是犬兒細細的吠聲,回頭我就發現小刀跟在身邊,在叼我胳膊!再一看,我自己傻了巴幾站水裏了!居然沒覺得冷!小刀四腳也在水裏!正拚命往回拉我!
突然,眼前一晃,河裏有個黑影飄過!
“啊!”我就叫起來了!小刀也一聲接一聲的狂叫。小刀是細犬,太瘦太瘦了,那個腰身呀,跟柳葉似的。可這會,它本來就圓的眼睜得賊大,要是狗有氣場,小刀身上就有種震撼效果呀!我往後退著,小刀沒有動。直到我從石頭灘裏爬上岸,小刀才仰天又吠了三聲,自己上了岸。
再一看,這河哪是工地邊上的河呀,足足出來了一公裏行嘛!是往林場更裏邊的一條小溪!最杯具的是,小刀上了岸,直接就跪地上了。走不動了!我就給抗了起來!它雖然輕,但是也是骨頭架子呀,給我硌的後背直痛。我的下身因為下到了河裏,全是濕的,走起路來很費勁。我一回頭,小刀的腦袋就直接碰到我的右臉,混乎乎的呼著氣。圓眼睜得不大,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我說“刀刀,堅持呀,堅持呀。抗戰都勝利了。”小刀沒啥大力氣了,衝著我“恩恩”。
快到工地大門的時候,我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就坐地上了。還好富大爺家的那倆隻熬子聽到動靜,一個勁的叫。不一會富大爺那屋就亮了,跟著我那屋閃電般的一隻肥狗也奔了過來——小高童鞋你可來了!
富大爺孫子也一起過來,把我和小刀給弄我屋裏。順道我把經過跟富大爺說了,小富聽著就說:“這不會是小玲子吧!”
“是個蛋!”富大爺打斷了他不讓他說下去了。
我以為老爺子生氣了,我就問小富童鞋是咋個回事。他剛要張嘴,富大爺把土燒遞給了我。
富大爺說,“喝,吐也得多喝點。你身上受寒了。”
我說“我知道,我一會水開了,沏點薑紅糖喝。”
富大爺說,“那鳥東西有用嗎?你身上還有陰氣!”
小富童鞋接過來酒,摸摸酒瓶底,“我爺是給熱了,你快喝口。”這一老一少這麼看著我,不能不給麵呀。我就喝了……TMD辣死我!嗓子眼就呼剌剌的刺激呀。
富大爺沒理我,走到小刀身邊,摸著小刀的左腿。隻見手起刀落,一眨眼的功夫,給小刀左小腿膝蓋那就挑了一刀!
“這是我大爺爺寶貝!富大爺,不帶這麼玩的!”我跳起來就要抱小刀。
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傷害動做,邊上一直假模假式關心我的小高童鞋毫無禦敵。
小富把我按下,小刀低聲恩恩著,我心想,要是我大爺爺在,別看85歲了,照樣一拐棍能給富大爺打蒙,這得玩命!
富大爺又就著傷口往外用力,小刀因為腿兒太細了,剛才沒有出血,隻是露了肉。但就這一擠,冒出了黑血!這黑血,非常稠,像凝固物一般,富大爺又順著小刀的腿骨筋脈使勁往下擼。我心說了,老家夥你擼的手法這叫一個粗糙——原諒我吧,在東北呆得我已然沒點姑娘想法了。
那黑色的“血”就被生生擠了出來,像個小泥鰍一樣,到地上居然會動!嚇傻我了。而小高直接一聲狂叫,衝過來一爪子就給踏癟了。
小富手拿酒瓶從我手上拿過來,把酒倒在那灘癟了的“黑血塊”上,“吱吱”一聲後就騰起了黑煙,味道相當臭!富大爺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沙布,又把酒倒在了沙布上,給小刀包上了。小刀臉部明顯抽搐呀,我很是了解這酒的勁頭,殺毒殺菌沒問題,我認為中國醫學應該大量引進,比現在酒精管用。
富大爺回頭看看我,“頭暈嗎?氣短嗎?”
我說我不耳鳴。
富大爺在我屋裏點了大煙卷,呃,這個也好衝好臭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