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夏渾身一抖,立馬把手鬆開。
看到自己手上的沾滿的鮮血,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死、死人了?
咣當!
她一屁股跌倒在地,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沈貴人很快就沒了呼吸,鮮紅的血染在她粉色的宮裝上,像是盛開的花一樣。
雲錦夏渾身發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隻能呆愣的看著,一群人匆匆忙忙的進來,將沈貴人的屍體拖了出去。
這些人的臉上,一片木然,像是對死人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
她剛剛冰過臉頰的地磚,被拖出一條血跡。
宮女端著水盆,跪在地上快速擦拭,三五分鍾的時間。
盈祥殿內,又恢複原樣,打掃的宮女太監們,悄悄的進來,悄悄的出去。
這是她第一次直麵封建社會皇權下的人命輕薄,她被嚇的不輕。
等她恢複了聽覺後,耳邊就隻剩,香爐中的香塊輕微的爆破聲。
雲錦夏緩緩抬起僵直的脖子,直直的與皇上對上了視線。
在他幽暗的眸子裏,雲錦夏瞬間恢複理智。
她臉色蒼白,趕緊手忙腳亂的跪好。
心髒狂跳,等待著自己下場的審判。
就在她緊張的手心滿是冷汗的時候,頭頂傳來了一聲輕笑。
雲錦夏被嚇得一哆嗦,她不知道這個能決定她生死的男人在想什麼。
她緊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蕭珺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著些玩味。
“害怕了?”
雲錦夏下意識的搖頭,然後又快速點頭。
聲音都帶著顫音。
“回、回陛下的話,沈貴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害怕。”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雲錦夏清晰的認識到,如果想在這裏活下去,什麼尊嚴什麼麵子,都不重要。
尤其是麵對這個身懷秘密的皇上,她絕對不能有任何異樣。
她的真誠,取悅了蕭珺染。
他再次轉起了紫檀珠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向上抬了抬。
“起來吧,剛剛還多虧了你控製住你的主子。”
蕭珺染將最後幾個字說的很輕,卻在雲錦夏心裏宛如炸雷。
果然能當皇上的人,比老板還難糊弄!
自己剛救完他,這就開始試探了。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沈貴人雖然是奴婢的前主子,但陛下卻是天下的主子,陛下的安危,在奴婢心中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她淺薄的職場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沒有比表明態度更好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