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衡十二年冬,盈祥殿內,鎏金香爐的香料劈裏啪啦作響。
雲錦夏跪在青磚之上,手臂被一個太監壓著,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雙腿鑽心的疼。
四周嘈雜極了,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什麼情況?我不是已經在工位上猝死了嗎?這是哪?’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腦袋卻暈沉的厲害,好似有誰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閃過,趕緊全神貫注的準備接收。
卻不成想,耳邊響起“啪!”的一聲。
雲錦夏的頭瞬間向左偏去,臉上先木了一下,然後才火辣辣的疼起來。
而她腦海中剛接受的記憶片段全部被這巴掌打散。
怎麼還能打人呢?
她怒氣衝衝的抬頭準備理論,入眼便是一位穿著粉衣宮裝的女子,看向她的眼神中全是警告的冷漠。
見她不服,抬手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嘴巴。
“你這個賤婢!居然敢背著我給貴妃娘娘下毒,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雲錦夏渾身一驚,她就算再沒有見識,也能知道現在的情況和她以往的認知有所不同了。
隻見粉衣宮裝女子凶狠的打完她,又柔柔弱弱的對著她旁邊的人跪了下去。
“陛下,此事都是這賤婢一人所為,與臣妾無關啊~~”
這一聲啼哭,可謂是千嬌百媚。
雲錦夏嘴裏滿是鐵鏽味,她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去看腦海中那些殘缺的記憶。
從這些記憶中才確定,她居然穿越了,還穿成到了一個從未聽過的王朝中,身子的原主是一位與她同名同姓的宮女。
現在的麵臨的情況,正是被她伺候的沈貴人,拉出去頂罪的生死時刻。
雲錦夏腦子嗡的一下,她怎麼這麼倒黴?
這麼小概率的穿越也能被她遇上,而且開局就又要去赴死!
她簡直欲哭無淚,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句發悶的聲音。
【好煩,要不是懷疑她,朕才不會來聽她在這哭哭啼啼,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把盈祥殿的福氣哭沒了。】
雲錦夏艱難的抬起頭,順著粉衣宮裝女子的跪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身明黃色衣服的年輕男人,眼底的一顆小痣,將本就俊美的臉龐上平添一抹平易近人,手中撚著一串紫檀佛珠,正淡然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感覺到她看他,他皺了皺眉。
雲錦夏並沒有看到他張嘴,耳邊卻清晰的傳來,和剛才一樣悶悶的聲音。
【這個小宮女為何要看朕?罷了,這個小宮女看起來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一會她要是沒有脫罪的話,就打三十大板意思一下吧,也不知道貴妃那邊能不能交代過去。
好煩啊,趕快結束算了。】
雲錦夏心裏一驚,難道自己是能聽到皇上的心聲?
她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異樣。
是隻有她能聽到嗎?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現在重要的是,她都沒來得及捋清楚現在的情況,就要麵臨打板子這件事。
她最是怕疼,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板子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