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都知道司法天神忍辱負重,千年之後立馬與和離多年的前妻複婚,這等等一係列的八卦讓下界灌江口楊府的門檻一直被踩爛之中。
楊戩不好駁回眾仙,而他們一去楊府,就看見那白白胖胖奶聲奶氣對著自家爹爹撒嬌的楊柔和楊辰,再看楊戩,神情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慈愛。
這倆小孩是人見人啊花見花開啊,眾人都不免的想抱一抱捏一捏,於是乎寸心就成了被采訪者了,很多人都會問她給孩子吃了什麼啊?孩子以前調不調皮啊?有什麼趣事啊什麼的。
孩子們從出生開始一直是寸心一手帶大,所以在這方麵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每一個問題她都能全部回答,小時候的趣事也願與眾人分享。
寸心笑曰:“是啊,這孩子以前還想學王羲之吃墨,頑皮的很啊!”
似乎每一個問題她都能完全回答,隻不過有一個問題一出,便讓她變了臉色,忙說身體不適,趕走一眾八卦者:“孩子們平生第一次叫的是爹還是娘?”
當初明明是寸心自個兒將孩子帶大,明明是自個兒守著搖籃等著盼著咱們軟綿綿香噴噴的孩子叫娘的,結果可能是寸心天天望著天際對二爺犯花癡什麼的,孩子們也望著天邊的某一處咯咯咯的笑:“爹爹......”
聲音很小,但寸心還是聽到了,愣了半晌,忽然間的笑起來,二爺啊,是不是我多年陪伴孩子,還抵不過你的回眸一瞬啊?
事實證明寸心是非常有預言帝風範的,果真千年之後孩子們和二爺團聚,寶寶們叫了一聲爹爹之後,不知道是喜愛這個爹爹,還是被他們爹爹美貌蠱惑,反正就是死纏著,要是在以前寸心整整一天全跟孩子們黏糊都不會膩,可是現在,還要求著孩子們從自己爹爹身上爬下來,才能抱個一時半會兒,倆小白眼狼,有了爹爹就忘記娘親了?
其實看著孩子們粘著二爺不肯放手的時候,望著二爺身長如玉,自己心中還是很可恥的羨慕嫉妒恨。
打發走了眾人,孩子也困了吵著要睡覺,磨磨蹭蹭把孩子們安頓好了之後,兩人這才走出門,享受為數不多的二人世界。不過這次他倆的二人世界,氣氛貌似不大對啊?
寸心看著二爺那神情,心中便知道他有話要說,道:“想說什麼說吧,別老說吊人胃口。”
之後的一秒她就悔不該當初了,恨不得在地上找一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當初逗小玉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祥,果真還沒有過多久,一傳十十傳百連咱們二爺都知道了,這小妮子口風怎麼這麼不緊?
一句馬上複婚舉辦婚禮的玩笑話被他當了真,寸心也隻好妥協,說是隻簡簡單單拜個天地就好,不需要鋪張什麼的,也就是說,簡簡單單領個結婚證,不擺酒席。
而此事二爺當初當司法天神時候的瞞天過海這便起了作用,當寸心知道原來當初他們兩人除了一道聖旨之外,所有那些亂七八糟例如譜上剔除名字之類的事情咱們二爺可是全沒碰,無奈,那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怎麼樣啊?單純分居沒離婚是吧?二爺,您這招高!
他們敲定了日子去了瑤姬的墓地上,然後多做了些小菜,就當作是成婚之日。
“寸心,對不起。”那日晚,本來較好的氣氛卻被打破,楊戩抬眼,頓了一頓,向寸心說出了這句話。
她抬眼望望他,對不起什麼?
楊戩一直心懷內疚的是她細心陪伴,這麼多年望月,身旁必有一人在,千年不改。而楊戩......搖頭,他什麼都給予不了她。他上天做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司法天神,而她一直在下界守護,孩子們的成長他毫無參與,隻是她一手帶大,他知道孩子們是多麼盼望自己這個爹爹,可自己卻一直無法看望他們,平時送的衣物,也是暗自讓康老大幫忙。
她看著他內疚的神情,忙說莫要內疚。
自己何嚐不是感到內疚,坎坎坷坷這麼多年,她從來都仔細依著二爺心思,她以為她懂他,但是在愛這個方麵,她不敢想,不敢相信他,她從來都沒有這個勇氣,哪怕是千年之後,她對這份愛愛依舊是無半點自信。
她望著他,笑笑,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腦中忽然想到了一首詩,輕笑,吟了出來: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