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雲靈兒才解了法咒,放開了雲殊。
雲殊一得自由身,渾身酸痛難耐,當即躺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雲靈兒冷聲道:“今日我爺爺不在,若是讓他看到你們,你們就枉送了性命。”
雲殊沒好氣道:“你要挖人眼珠子,你爺爺殺人,這才是一家子麼。”
雲靈兒又是一腳踢在雲殊身上,罵道:“你偷看本姑娘洗澡,本姑娘不計前嫌救了你師姐,你還好意思與我鬥嘴?”
雲殊被她這麼一說,方才想起師姐受傷不知怎麼樣了,急忙從地上爬起,走到床邊,卻看到公孫柔已經睡著了,身上衣服換了身幹淨的,傷口處也沒有鮮血流出了。
他心道:“我可不能讓這小丫頭把我瞧扁了,丟了我的臉不要緊,丟了三清宮的麵子才是大事。”當即走到雲靈兒麵前大聲道:“你救了我師姐,我在此向你道謝了,我看了你洗澡,你要出氣也沒錯,要挖眼睛就來吧,小爺要是怕了便不是男子漢。”說完眼睛一閉,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麵朝著雲靈兒。
雲靈兒看他明明怕的要死,卻還要逞強嘴硬,心中好笑,口中卻冷哼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啪啪啪”,雲殊臉上竟被她連刮了三個耳光。
雲殊怒道:“士可殺,不可辱,你竟敢如此羞辱我?”被女人打臉,在他看來已是極大的侮辱。
雲靈兒卻不以為意,掩嘴笑道:“你偷看我洗澡,讓我丟了臉,現在我打了你三個巴掌,也讓你丟了臉,現在咱倆扯平了。”
雲殊聽了,雖氣惱不已,但雲靈兒說的也有道理,當即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
“看了我孫女的身子,三個巴掌就扯平了,那我紫仲雲的麵子往哪放?”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雲殊沒什麼反應,雲靈兒卻花容失色,失聲道:“爺爺,你怎麼回來了?”
一個老者走進門來,這老者花白長發披散在肩上,頭上套了個戒箍,削的臉上幹巴巴的,如同蒙上了層皮。兩隻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如同骷髏似的,雙眼發出精光,讓人不寒而栗。
紫仲雲瞥了眼雲殊,冷哼道:“我若再不回來,你豈不是要受人欺負?”
雲靈兒強作笑容,說道:“爺爺,我沒有被人欺負……是你聽錯了……”
紫仲雲怒道:“呸,我聽得真真切切,你休想維護這小子。”轉頭對雲殊道:“你自己了斷吧,我留你個全屍。”
雲殊怒道:“你這老頭果然凶惡,開口閉口要打要殺。”
紫仲雲冷笑道:“哼哼,我這孫女自小隨我長大,尚未出閣,如今被你汙了清白,難道就這麼放過你不成?”
雲靈兒急忙道:“爺爺,我沒有被他看到,如果被他看到,我哪還能讓他活到現在?”
紫仲雲看了看雲殊,再看雲靈兒,突然開口道:“靈兒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小子?這小子這副皮囊倒是生的不錯。”
雲靈兒幹笑了幾聲,抓住紫仲雲的手臂,撒嬌道:“爺爺,你忘啦?你不是正需要幫手麼?”
紫仲雲微微一怔,道:“我是需要幫手,可是他也不是修道的啊?”
“可是他師姐是修道的人,他師姐的修為起碼也有金丹境。”雲靈兒急忙道。
紫仲雲看到她眼睛滴溜溜的轉,就知道這孫女是鐵了心要護下這小子了,大手一揚道:“也罷,既然靈兒堅持要饒你性命,那老夫暫且將你狗頭寄放在你肩膀上。”
雲殊聽他又罵自己,當即便要發作,卻被雲靈兒抓住手掌連捏了幾下,一臉緊張的朝他連連搖頭。
雲殊看到她方才為自己求情,又救了自己的師姐,也不好不領她的情,鐵青著臉不說話。
紫仲雲冷哼幾聲,靈兒的小動作他全看在眼裏,隻要雲殊敢罵一句,就一掌了結了他的性命。
紫仲雲在椅子上坐下,問道:“你師姐是修道中人,你倆既是一派,且將師門報來與老夫聽聽。”
雲殊低頭看著手指指尖,似乎指尖有花一般,全然不理會紫仲雲的問話。
紫仲雲冷笑道:“不說也罷,現如今的修道門派都不值一提。”
雲殊聽他說的狂妄,譏諷道:“胡吹牛皮誰不會?真要碰上我師父,打的你跪地求饒。”
紫仲雲怒極反笑:“哈哈,好好,這世間能打的過我的屈指可數,幾百年來敢說將我打的跪地求饒的卻一個也沒有!”雲殊怎麼會相信,隻當他吹牛皮,幾百年?哪有人能活幾百年。
“你不信?也罷,今日老夫就告訴你些秘密,反正有老夫看管著,你也不能將這秘密泄露出去。”紫仲雲道。
雲殊聽到“秘密”二字,當即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