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說的話不中聽?心疼你家雲兒了?心疼你回去找她去呀,破鏡重圓時,夕陽無限好,我絕不攔著,你倒插門也行,接到家裏也行,我跟老二兒去他舅家,就趁了你的心了。”媽呀,你太不厚道了
“更年期!”爸撂下句話,摔門出去了
我一看這情況,花花沒準也要中槍,抱起狗就追出去了。
爸淒然一笑,
“你怎麼也跑出來了?你媽氣不順,在家陪她呆會。”
“哎,爸,跟我說說咋回事啊?”我摸了根煙點上,遞給爸
“你小子,別抽那麼多煙.”爸看了看煙牌子說道
“我不敢在家抽,當著我媽麵那是找死!”
“張小膘她媽......名叫許綽雲,年輕的時候比她丫頭漂亮多啦,那會跟我談著對象,感覺都不錯,婚事就訂下來了。沒成想到了79年秋天,上麵發了個通知,要求開展“四清運動”,清查特殊時期期間,曾經挑動武鬥,迫害幹部群眾,手上有血案的特殊時期幹將,許綽雲她爸,是當時的縣革委會副主任,鬧得最凶的時候,帶著人衝擊周莊兵營彈藥庫,搶走了大量槍支彈藥,還盜走幾門60迫擊炮,重機槍等重武器,武裝造反派民兵組織“4800”,進攻所謂的保皇派民兵組織“聯總”,那仗打的,你們小時候經常挖膠泥的那個池塘,屍體都扔在裏麵,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血流漂櫓”,夠滲人的,許光頭對一百多號人的死負有直接責任,咱們中學老師好幾個也都是他整死的。“四清運動”開始後,許綽雲要我表態,你想啊,我當時才20出頭,比你這會還小,哪擱得住這事!所以表態就含糊了點,結果許綽雲二話不說,直接退婚,不到一個月,就嫁給了鄰村的張金寶。後來,那個倒黴的四清運動,壓根沒人認真執行,最後不了了之,嗎的,這就是命啊!”
“怎麼算表態?”我問爸,
“這個表態意思就是,如果許綽雲她爸真的被審查,我是不是要跟她家劃清界限,還是堅持跟她結婚,在當時的社會氛圍下,可是個大問題,站錯隊可是會掉腦袋的。”
“那......我覺得確實是你對不起雲兒。”我仔細想了想,換了我我就要美人,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先讓小腦袋舒服了再說。
“切,我對得起她還能有你?”
“呃...也是,嘿嘿!那你跟我媽是怎麼勾搭上的?”
“哈哈,我拎了二斤糖去你姥爺家,幫著幹活,中午了,飯還沒做好,你姥爺挺不好意思,我說有大蒜就行,也解餓,拳頭大的兩頭生大蒜,你爸我一瓣一瓣嚼碎了,吃光了,你姥爺瞧得眼都直了,一個勁說這小子有種真有種!以後你媽再怎麼橫挑鼻子豎挑眼,也沒轍了!哈哈......”爸笑得那叫一個豪氣幹雲。
“爸,你真牛逼!”
“話說回來,你跟金寶家那丫頭,真有一腿啦?”爸斜眼看著我,
“早呢,也就拉拉手,捏捏臉啥的,這不今天剛想打個啵,還被我媽一巴掌給...”
“什麼叫打個啵?”爸問我,
“嗯?抱著啃,親嘴兒,懂了吧!”我次兒咧,真特麼汗...
“哦...哈哈哈哈”爸咱不帶這麼笑的啊
“那你該把門插上啊,你媽沒拿刀剁了你,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大意了,哎爸,今天來的那個金向東,你感覺有點怪嗎?”我問道。
“有點,好想跟你挺投緣,怎麼了?”
我把這幾天發現的事情跟爸如實說了,而且我還留了一本筆記事也說了,
“你這麼一說,就有些不對勁了,來試探咱家的?目的是什麼?聽你說留下筆記上的內容,他如果是來道歉的,也沒一點誠意,你二爺生前即使說了對他不利的話,咱也不會計較他,何必遮遮掩掩?”
“咱沒給他看第三本筆記,這種讀心老手,一定能覺察出來,你跟叔伯他們也沒看,但是給他筆記的是我,所以他留個話掰兒給我,給我留著東西?這老小子還玩心理暗示?”我從兜裏拿出名片看了看,真沒什麼特別的。
“你明天去把那本筆記複印,拿給叔伯們看看,也許他們能看出什麼來。”爸說
“嗯”,“走,回去吧”
家裏燈還亮著,媽沒在客廳,我對爸一拱手,做了個拜托的大禮,回自己屋就給張小膘打了個電話,簡要說了下我爸的看法,要他明天去軒叔的超市等著我,
“不會撞見你媽吧?”膘妹含糊道
“不會,過了9點你再過來,她早占位子去了。”因為打麻將是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一個業餘活動,搞對象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