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龍的尾巴”(1 / 1)

“不上去了麼?”

“不了,回去洗個澡睡覺,明天趕早。”張美玉坐在車裏回答。

“哦,”肚子早就扭曲得不成樣子,說好的珍珠奶茶到最後不管是珍珠還是奶又或者是茶都隻成了最美好的遐想。早知道應該喝完了再說奶茶不好的事情的,不過那樣子就怕張美玉會回答“喝都喝了還挑三揀四的”,“路上小心點。”

張美玉愣了愣,然後放肆地笑著。那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做過的一件很二的事情。那時候天下大雨,我打著傘走在路上,後來有個女孩子叫我,問我可不可以撐她一下。我躊躇著,最後把傘給了她一個人淋著走了。回去之後全舍友的反應就是這樣的——阿裏還要誇張一點,他一直握緊拳頭砸桌子(後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想辦法弄開一個地上撿的山核桃)。

我倒並不是說不願意和別人撐一把傘,但是我的傘比較小,撐不下兩個人的……擠擠我怕也是不行的,和那個女孩子擠一把傘就相當於要我同時撐四個和我差不多體型的男人。

我皺著眉頭:“你幹嘛笑成這樣子?”

“沒什麼,隻是頭一次有人跟我說要小心。”

“你覺得我傻你也不用這麼笑刺激我吧。”張美玉是研究生,還有一個隔三差五就會製造很多麻煩的姐姐,這麼多年來估計她都是以一個“superwoman”的形象示人,哪裏用得著別人替她擔心。

不過看她迷惑的神情,似乎我這很有理據的猜想是錯的。

“安啦安啦。”她衝我擺了擺手,開車駛去。

回到我宅的時候也才六點多鍾,開門,卻聽到張美麗家也傳來了一點動靜。我靜靜地站在黑暗之中等著,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他二十多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很有氣場。年輕而有活力加上得體的穿著讓我一下子自慚形穢,在黑暗之中顯得更加黑暗。

初見時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被他那八顆牙的標準微笑掩蓋起來。

“你就是美麗經常提起的鄰居?”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經常提起的鄰居”?經常提起還能隻知道我叫“鄰居”?你經常吃飯難道還能管那玩意兒叫做稻子攆出來的?

“你是——美麗的爹?”被他氣得我有點失去理智了,不過很快就在心中圓了我這胡言亂語。從心理上看,此君起碼可以當美麗的爺爺了。

那人臉上的笑容窒了一下:“不,我是她的男朋友。”

“哦,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朋友’啊,美麗她……好像隻提起過一兩次,你要是不出來走兩步我都快忘了美麗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蠢,存在感這種東西有什麼可比的。但是說都說了又不能抽自己,不然萬一讓人家以為我比張美麗還要傻就不好了。

“我陪她的時間確實是不多。”他是這樣說的,“多虧你陪著她了。”

“沒什麼”“應該的”“去你的”“!@#¥%”這些在我腦海中成形,最後隻是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