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教分部戰局突起之際,程然才將將來到葉家內奸指定的地點——
鬧市中一棟頗為大氣的酒樓。
可偏偏放眼望去,除了門口的護衛與店小二,一樓大堂內竟空無一人,有熟客想要入內,也都被趕了出來。
這內奸居然包下了整個酒樓?
如此大張旗鼓的舉動,是生怕外人不知道葉家邀請成日安作客麼,還是說想要製造出自己被葉家收買的假象?
出於謹慎,程然還是將鬥笠戴上,筆直朝酒樓大門走去。
這行為頓時引得門口護衛們上前阻攔,但見程然腳步一點,便一躍丈許高,直接來到酒樓的第二層。
他才懶得與那些凡人護衛糾纏,不如一步到位來得痛快些。
許是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二樓的一處包廂內傳來蒼老聲響:
“可是成日安公子來了?”
聽到這聲音,程然頓時吃了一驚,卻沒想到葉家內奸會是這個老家夥。
難怪他之前來針對黛眉,原來是血蓮教那群混蛋把自己給賣了麼……
“老賊,沒想到所謂的內應會是你!”
一進包廂,程然就釋放出自己氣海巔峰的氣息,話語間毫不掩飾惡意:“就這麼來見我,不怕我把你當場格殺了?”
這偌大包廂之內,桌上盛放滿可口的菜肴,卻隻有主座葉天良一人而已。
他已瘦得不成樣子,氣色倒不算差,但被程然這麼一壓,臉色也蒼白起來。
縱使被氣息壓迫地近乎喘不過氣,他也要擺出一副體麵的微笑:
“公子何不就座?老夫可有一番心裏話想與公子詳談。”
“又或許,老夫該稱呼您為,程然大人?”
一語道破天機,連帶著程然釋放出來的氣勢都為之一緩。
這老家夥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份?
他又為何不稟報給血蓮教?
諸多疑問纏繞心頭,程然卻故作鎮定地拉開椅子坐下,冷哼一聲道:“看來你被關了一個月,連腦子都已經關糊塗了。”
“說說看,我一山野小修,怎麼和堂堂程然扯上關係?”
暫時還不能排除對方詐胡的可能。
可若是對方能夠給出切實的證據,他又圖謀些什麼?
“程然大人會否認也是當然的,畢竟您隱藏極好,老夫一開始也未將這兩個身份聯想到一起。”
葉天良微微一笑,娓娓道來:“老夫這些年在懷安區幾乎沒受過什麼挫折,卻惟獨在成日安這個人身上栽了一次大跟頭,在靜心坊的那些日子裏,即便餓得雙眼發花,老夫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過錯在哪兒。”
“最終,老夫想明白了,這不是老夫的問題,而是成日安有問題。”
“偷襲之下也隻能擊傷我兒的修士,居然閉關不過短短半月,就能戰勝血輪初期的叁,這是疑點其一。”
程然眉頭微皺,自己的確是一時好意放過葉承意一命,卻不想成了自己的破綻。
說來當初林肅放過葉承意一命的理由也很牽強,原來是因為他是葉家內奸的兒子。
但這仍有辯解的空間——
“這可不足以說明什麼,我隻是擔心暴露,隻用一種靈氣的情況下威力不足而已,算你兒子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