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繁華的大街上,程然久違戴起鬥笠,走進街邊藥鋪。
如今名聲顯赫起來,做這種接頭的活兒就很不方便,怕是日後勾欄聽曲兒也不好白嫖了。
不對,捧場的事兒怎麼能算白嫖呢?
如上次一般對完暗號,取走堆積下來的兩枚血丹和幾封信件,程然才返回到自己的宅邸處。
一進門,卻看見意料之外的身影——
朱浪前輩竟在庭院內悠哉品茗,一旁黛眉正雙眼發光地聽他說著年輕時奇幻而浪漫的遭遇。
“師父,您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
程然連連上前行了個弟子禮,旋即雙手叉腰,狀若嗔怪道:“這可害得弟子什麼也沒準備,可不能責怪弟子招待不周啊。”
“瞧你說的,為師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在乎禮節之類的事情。”
朱浪捋了捋胡須,慈祥笑道:“為師這趟來,隻是想著多教你幾手,好做到身為師父的責任。不介意為師在你這兒住下吧?”
“當然不介意,樂意之至。黛眉,快去給師父收拾好房間!”
“好嘞!”
小小的宅邸內頓時忙作一團,黛眉領著兩個女仆做起客房的清潔工作,而程然則從自己的房間內搬出幾個花瓶盆栽,好將房間布置地美觀些。
而朱浪就在庭院內捧著茶杯,樂嗬嗬地注視著這一幕。
第一個忙完的自然是程然,他陪老爺子閑聊起來,才知道老爺子竟辭去了藏書閣看護的任務,還是瞞著家裏人偷摸住過來的。
“也就剩一兩年的時光,老夫就任性些,都留給新收的徒弟好了。”
他淡然說道,仿佛已接受將要成為血食的命運。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已盡可能安排到位,接下來還得看他們自己。”
“不過為師所能教的並沒有多少,一生所學大多為三大家族限製外傳,隻有些粗淺的戰鬥技巧,還得看日安你想學些什麼。”
突然被問到,程然暫時沒有頭緒。
自己有什麼需要學習的麼……腦中靈光一閃,程然便恭敬詢問道:“師父可否傳授弟子一些兵器的用法?年幼時曾見有奇人舞刀弄槍,煞是帥氣,自己耍卻怎麼也感覺不連貫。”
這說的可都是實話,隻是隱瞞了自己有法器的事實而已。
畢竟兩件法器的由來可都不好交代。
朱浪雖頗感詫異,但還是允諾下來:“自是可以,為師年輕時也曾鑽研此道,對各類兵器都略知一二。不過凡間兵器可傷不了與你一級別修士,你可別被那些說書的給誆騙了。”
“師父放心,我又不是垂髫小孩兒,隻是彌補過往遺憾而已。”
程然一時間哭笑不得地回道,怎麼這邊的老人也會總把人當小孩子看。
這時房間也收拾好,時候也不晚,索性就約定好每日清晨習武,其餘時間自由行動。
程然也才終於有時間回屋裏查看葉纖纖傳來的信件。
第一封是十月初四寄來的,記錄了當天襲擊血蓮教的全過程,當程然看到關於仙道機甲的描述時也不由得雙眼微亮,幻想起那機甲該有多帥氣。
可惜自己並不在場,真想見識下修仙版鋼鐵俠長什麼樣。
第二封則是十月十三寄來的信件,大小姐在信件內表達起對自己安危的擔憂,勸告自己早些回去,反正血蓮教元氣大傷,一時間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