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孫一凡的質問,黃袍男子卻顯得頗為淡定:
“何出此言,我可沒有攻擊任何一名血蓮教弟子。”
“別裝糊塗,五年期限未至,三教弟子可不能主動襲擊任意一方招收的人手,隻允許他們之間相互爭鬥!”
麵對孫一凡的厲喝,黃袍男子卻是誇張地瞪大雙眼,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一臉擔憂害怕。
但隨即,他就變了一副無甚在意的神色,隨意揮手道:“他又沒說,我隻當他是殺害我下屬的普通修士,有何不可?下回吩咐你手下機靈點,別總是將責任推到我們身上。”
說罷,他就帶著那具屍體轉身離去,一點兒也不給孫一凡爭辯的機會。
真是相當肆意的家夥。
孫一凡冷冷注視著對手離開,才轉身檢查起程然的傷勢,見他基本都是皮外傷後才鬆了口氣,微微笑道:
“好個成日安,真是了不起,在有法器的血輪中期修士手下都能撐一段時間,難怪會受到林肅師兄和卓元師兄器重。”
“你是來與王業找尋藏匿的線索吧?其實今早就有常清師妹前去接你,看來是錯過了。”
而程然卻是一臉茫然。
啥,受卓元器重還可以理解,林肅不都還對我抱有敵意麼?
而且葉家突襲血蓮教分部一事他們難道沒有懷疑過我是內奸,甚至還派血蓮教人專程來接?
在我閉關的十四天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縱使心中有一萬個疑問,程然還得裝出一副驚喜的表情道:“我受到了林肅大人和卓哥兒的器重?莫非兩位大人已聽說我召集修士倒逼葉家認錯的事情,對我所為頗感欣賞?”
“額……對,就是這樣。”
又聽到程然提及此事,孫一凡隻好努力繃住微笑,連連點頭。
總不能說他這次行動還害得血蓮教失去葉家內應,形勢更為惡劣吧?
這可有傷所有前來試煉的弟子的顏麵……他連忙轉移話題道:“我本是來重啟此地,但既然遇見你與王業,就將你們都帶回到如今的分部去吧。”
“那就麻煩孫一凡大人帶路了。”
“無需多禮,另外兩位大人並不喜歡下屬誇耀功績,所以你也不要再提昨日那件事了。”
“好的,多謝孫一凡大人指點。”
程然鄭重點頭,似乎將孫一凡的話牢牢記住。
原來是打臉葉家從而獲得血蓮教的信任,隻是這不是件大好事麼,怎麼還不讓提了?
……
一處古樸典雅的庭院內,
卓元負手漫步其中,闊別多日再度見到種類色彩還算豐富的花叢,不免在內心微微感慨。
自己何時這般落魄過?
即便剛來到九龍城,他也是住的最豪華的客棧,享受著珍饈與美酒。
卻在前幾日被迫擠在狹小逼仄的木屋,吃著難以下咽的窩窩頭,夜裏也隻調息打坐,那泥塑的床鋪他才睡不習慣。
若不是打算重整旗鼓,連夜找忠實教徒提供這麼一處還算華貴的住所,好在外人麵前撐起台麵,不知還得吃多少苦頭。
而這一切,都得怪罪那該死的葉家和該死的玄天門!
“卓元師兄,我將成日安給帶過來了!”
呼喊聲傳來,卻是孫一凡帶著程然走了進來,這令卓元微微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