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美人兒不說,程然也已猜測到是誰挑事。
最近得罪的人裏頭,也就葉天良這個葉家人有能力派血輪境來追殺。
至於血蓮教那邊,就算起了疑心,直接來找自己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對黛眉一介凡人動手。
隻是他至於麼,自己無非就是在羅門麵前折了他的麵子,這麼受不得委屈?
倒是可疑得很……
思緒流轉間,程然看向一語不發的美人兒,一時間頗感頭疼。
哪怕知道幕後主使是誰,自己也不能毫無證據地上葉家討要說法,必須得將證據搜集得明明白白才是。
至於咽下這口氣?
程然腦子裏完全沒有閃過這個想法。
見美人兒遲遲不開口,程然轉而望向一旁正踢某個氣海境出氣的珍寶閣閣主,先是拱手謝道:
“多謝閣主仗義出手,救了我家侍女一條性命。是成某欠閣主一個人情。”
“哎,先生無需客氣,您可是我珍寶閣的大恩人,傳授的盲盒之法已在閣內小範圍推廣,收獲頗多。”
錢萬金笑眯眯地擺擺手,旋即諂媚問道:“不知先生可還有什麼新奇的點子,可與在下分享一二?”
若是財神爺再分享點致富之路,就算是城中心的總閣閣主之位,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當上!
新奇的點子麼,
程然心頭微微一動,輕咳一聲,緩緩說道:
“不知錢老板聽沒聽過氪金抽卡?”
“卻是在下孤陋寡聞,還請先生教我!”
聽到氪金兩字,錢萬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是多麼動聽的音調!
一定很能賺錢!
“其實也沒什麼有價值的,”程然聳聳肩,微微一笑:“以這個極好看的男人舉例,他堂堂氣海境修士,卻被人差遣來暗殺一個凡人,其中定有許多曲折離奇的事情發生。”
“哦哦,然後呢?”
“對啊,這個男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受到誰的差遣,錢老板不好奇麼?反正我很好奇。”
聽了程然如此話語,錢萬金眨了眨眼,瞬間反應過來。
財神爺這是問自己是否能查出來背後主使是誰!
他那略顯肥胖的大腦袋開始急速思索起來,如此好看的男子似乎在十幾年前懷安區引出過小小轟動,自己應該記得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記起來了!”
錢萬金激動大喊:“他名叫胡繾,十七年前與另一名修士趙梓一同來到懷安區,隻是很快又銷聲匿跡,再也沒出現過。”
“他似乎與那趙梓是斷袖之好!”
斷袖,修士都玩這麼花的嘛……程然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又瞅了眼剛安置好黛眉的古螓。
卻被她發現,白了自己一眼,又折返回宅邸內。
這點信息並不充足,推導不出主使身份,
但程然也隻能試試,一腳踩在那胡繾的胸膛上,壓低身子問道:“趙梓,就是你為人所驅使的理由?你猜若是這位珍寶閣閣主下令搜查,能否找到趙梓的住處?”
“找到又如何,你指望靠他來威脅我說出主人的身份?”
許是戳到弱點所在,美人兒胡繾聲音虛弱地說道:“且不說我有血誓在身,沒辦法背叛主人。就算你真有法子繞過血誓,說出來也隻是讓小梓他死得更快而已。”
居然還被迫立下血誓麼,真是廢……遇人不淑。
同有血誓在身的程然已是知道無法從他嘴上撬出來些什麼,心中不免湧起一抹失望。
那胡繾卻忽地再度開口道:“我們這些氣海境修士都立了血誓,但叁爺他沒有。”
一句話便使程然猛地轉頭盯著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愕。
這幾乎是明示的話語,顯然他對他的主人並不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