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古螓正在優哉遊哉喝著茶,隻是右手纏繞的繃帶平添一分狼狽。
修士的恢複力遠超常人,但傷筋動骨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恢複,不是須臾可好。
更何況她的傷勢算比較嚴重的。
一看到這纏著繃帶的右手,古螓就想到白天那個修士,一想到那個修士,古螓心裏就來氣。
還好氣在頭上時對方竟自己找上門來。
古螓就特地挑個自己調教最好的,性子最差的侍女去消遣他。
讓仇家在寒風中苦苦等待,這多是一件美事!
隻是得意不過片刻,一道身影就被扔進大堂,恰巧落在古螓的桌前。
她那腫成豬頭的臉依稀可以辨認出原來的模樣,加之完整的服飾來看,這個豬頭應該就是自己派去騷擾那修士的。
古螓深吸一口氣,尖叫聲頓時從她嗓子裏冒出:
“成日安——!”
“我在。”
雷聲轟鳴,程然已步入堂中,悠然舉起茶壺,直接對著茶嘴喝了起來。
入口清香,回味甘甜,是一壺好茶。
古螓將茶水連帶著杯子扔了過去,被程然閃身躲開,她額頭青筋暴起,怒聲道:
“你來找事?”
“我來平事。”
程然搖了搖頭,卻看也不看那衣裝開放的古螓,而是盯著牆上的壁畫欣賞起來。
那畫中竟是女女在行荒唐之事。
“平事你還欺辱我的侍女?”
古螓怒吼道,全無優雅地用力一派桌子,卻不敢真的發作。
早上交手後,她深知自己不是對手。
“我可執禮在先,爾等無理在後。”
麵對對方的裝腔作勢,程然自是不懼,冷然道:“現在想了結此事,你就立下血誓,此生再也不找黛眉的麻煩。”
“你倒是關心她,臭男人又在偽裝自己是君子了。”古螓譏諷一笑,轉而悠悠道:“若是奴家就要找她麻煩呢?如此可愛的妹妹我不想錯過,不如你出個價?”
茶壺飛來,逼得古螓隻能狼狽躲開。
冰冷聲音傳來,更令她不寒而栗。
“若你執意不改,我不介意手底下多出一條修士的性命。”
“你瘋了!”
赤果果的威脅令古螓怒意橫生,頓時罵道:“你敢為了區區凡人殺我,壞了修士之間的規矩,從此也別想安生!你想之後的日子都被其餘散修聯合追殺?”
這倒是個麻煩。
程然手指輕輕敲打桌麵,散修之間的規矩是禁止互相殘殺,目的自是為了對抗三大家族的奴役,算是散修必要的自保手段。
殺了眼前這女人事小,之後自己大不了帶上麵具,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葉家嫡係親信,再將黛眉也給接進來便是。
但如今卻是剛尋到血蓮教的蹤跡,不能輕舉妄動的時候。
“你有什麼條件?除了作奸犯科的事情我都可接下。”
程然冷淡說道,就看這女人識不識好歹,若是給臉不要臉,大不了打得她必須療養半年的程度。
半年內血蓮教一事也該解決了,在那之後區區一個氣海境中期還不是隨手拿捏。
而古螓也默然不語,隻是死死盯著程然,表情一陣變換。
如此僵持了一陣,她卻嫣然一笑,嫵媚道:
“日安道友當真什麼都可以接下?”
“隻要不作奸犯科,違背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