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竟有人在我房門前口喚公子?
就是如果傳來的是甜美禦姐音該多好,可惜是個糟老頭子的聲音。
程然頗感遺憾地前去開門,畢竟自己相比那些書中的主角天生少了個外貌優勢。
不過這陌生的糟老頭子聲,會是誰來巴結我?
門外站著的,卻是大堂內白天見過的人,那個葉承意的父親。
“老夫葉天良,夜半叨擾,多有冒昧,還望公子不要見怪。”他和藹地笑著,又擺出一副低微的姿態,很難讓人心生不滿。
程然也不例外,索性就將他先請進屋內,看看他來訪的目的。
反正看他步伐、呼吸,以及顯得佝僂的身子,想來也不可能是個修行者,對自己造成不了什麼危險。
可一落座,他就掏出大寶貝擺到程然麵前,整得程然很是措手不及。
“哎,老丈,你這樣可使不得啊,無功不受祿!”
“非是公子有功,而是老夫有過啊!”
葉天良堅持將大寶貝血丹推到程然麵前:“犬子葉承意今日對公子失禮了,這是老夫教導無方,還望公子莫要記怪與他。”
“這枚百凝血丹,本是老夫多年貢獻所換,想要幫助犬子修行順暢。可見他今日行事莽撞,才知道是老夫的溺愛害了他,他須得吃了這個教訓才是,還望公子成全!”
這……程然有些遲疑地望向桌上盛放好的血丹,這一枚雖不如之前那千人精血所凝的血丹純粹鮮豔,但對程然的身體而言依然有著極強的誘惑力。
而且葉天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收下來還仿佛得罪他一般。
“其實我也並非是記仇之人啊。”程然撓撓頭,將那枚血丹收入空間戒指內。
“不過老丈如此有心,我也不好推脫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收了葉天良的血丹,程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裝高冷,和他暢聊起來。
而葉天良很是圓滑世故的人,一番交談下來雙方都非常愉快,頗有種忘年交的感覺。
直到快要夜半三更,程然才依依不舍地和葉天良告別。
人生第一次被連環彩虹屁吹捧,這老家夥可真會說,什麼青年才俊的名號都往自己頭上按。
就是話語間不要老試探就好,那麼關心自己的出身幹嘛呢?
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個兒是穿越來的吧。
吹滅了燈,程然回想著來葉府後的一樁樁事情,漸漸入了夢鄉。
……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響起,頓時驚醒了程然。
周圍景色還算昏暗,顯然時節尚早,天才蒙蒙亮。
“誰啊!”
有起床氣的程然惱火地大喊,回應的是瑟縮的女聲:“程然大人,大小姐那邊喊您過去。”
噢,大小姐啊。
程然頓時沒了脾氣,急匆匆出門,對那無辜被吼的侍女歉然一笑,就連忙趕到葉纖纖的院子內。
她已在庭院中,身著雲裳肩披彩霞,更襯的人好看極了。
“大小姐,您找我?”
“嗯,帶你去演武場瞧瞧。”
葉纖纖也不解釋,便領著程然來到葉府邊緣的一塊空地,已經有了十來個年輕人在這兒擺弄架勢,不論男女,拳腳之間皆是虎虎生風。
為首一胡子花白的老大爺正精神抖擻地指點,身子骨看著很是硬朗。
“葉無言,剛才出拳的靈氣波動太軟,加大力度!”
“葉心坦,出拳再抬低點,你心口破綻都露出來了!”
“葉凡,做得很好!”
……
他們的一招一式程然並不陌生,耍的是葉家的擒虎決,雖然招式簡單,但勝在威力不俗,在都沒什麼法器的氣海境內算是不錯的招式。
而突破氣海境後第二天,葉纖纖便親自教會了程然。
所以大小姐帶自己來這裏幹嘛,憑著自己的記憶力,想忘記擒虎決的施展方式也不可能啊?
“見這一景象,你可明白些什麼?”
葉纖纖負手而立,一股神秘感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考語文試卷時,題目拽著一句古詩問你獲得什麼理解和感悟。
按理說答案不應該是唯一的,就像同一種風景不同心情的人看見感觸不同,可語文試卷卻有標準答案。
就像現在,葉纖纖心裏也隻有唯一的答案。
“明白什麼,一幫碌碌無為的庸才在浪費自己的大好時光?”
標準答案是什麼,程然並不清楚,但他明白剛才的回答絕不是葉纖纖所期望聽到的。
可他還是這麼說了,說得相當放肆。
這一回答頓時破壞了葉纖纖身上的神秘感,她蹙著眉頭,語氣很不高興:“什麼浪費,他們可在精進自身實力,要知道修行一事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是麼,”程然並不反駁,而是指向其中一個年輕人,那可是熟人。
“葉承意,深藍資質,按說他應當是前途無量,修為達到王脈境,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