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舒念舀了一碗湯給蘇毅,語氣溫柔的對他說:“再這樣下去,清清都要被你寵廢了!”
“就是,也不看看她現在除了吃就是睡,就是個懶鬼!”蘇景白插了一嘴,換來蘇毅的一記刀眼。
在蘇毅的目光威脅下蘇景白隻能暗暗閉嘴,埋頭吃飯,兩耳不聞窗外事,吃飯才是硬道理,這個家是沒愛了……
飯桌上的對話,讓這個家特別的溫馨和熱鬧,窗外的夕陽灑滿大地。
晚風吹進窗戶微涼中夾雜著些許燥熱。
沈寒洲回到家,看見他媽正在忙前忙後,覺得特別稀奇,一般他媽從不做飯,今天怎麼親自下廚了?難道是阿姨請假了?
原本空蕩蕩的房子,也由此多了些煙火氣息,牆麵是極其簡單的白色瓷磚,地板是錚亮的瓷磚,房子裏的燈明亮而溫暖……
“南南(沈寒洲小名),你爸回來了!現在在書房!”媽媽顧煙手忙腳亂的做著飯抽空跟兒子說話,任誰都聽出了開心的語氣。
聽到“你爸回來了”沈寒洲冷漠的臉上多了些別樣的情緒。
好像陷入了回憶裏,有多久沒有見過他爸了,從小到大父親陪在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
上幼兒園的時候要做親子遊戲,隻有媽媽陪在身邊,看著別的孩子和爸爸媽媽一起的時候他眼裏總是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媽媽會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南南,你爸是保家衛國的戰士,是我們的大英雄!所以南南不要怪你爸爸!”
那時候他還會天真的問:“那爸爸怎麼不做我和媽媽的英雄?”
……
每次看到媽媽忙著工作又忙著照顧自己,他就會怪爸爸為什麼不陪在媽媽和他身邊,久而久之對“爸爸”這個詞就陌生又疏離。
三年五年都沒有見過父親一次,一次次的失望,臉上不再是期待而是冷漠。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以冷漠示人,因為是軍人的兒子,媽媽從小對自己的要求比別人高,他也坦然接受,別人玩的時候,他學習,看書,寫字,總之他的童年很少跟“快樂”沾邊。
那時候他想,是不是自己成績好點爸爸就會回來陪自己,所以他拚命學習,中考的時候以市第一的成績進入零市一中。
現在因為媽媽工作的原因轉學到了現在的南市一中。
“別傻站著了,去喊你爸下來吃飯!”顧煙看著兒子在門口愣著,出聲提醒他,接著又跟他解釋了這麼一句:“這幾天你爸休假,所以老媽給阿姨放了幾天假,這幾天的飯老媽包了!”
“嗯!”沈寒洲麵無表情的往樓上走去,他的內心有些期待和興奮,還有些許不安,因為距離上次見到父親已經是五年前了。
他十二歲生日那天,父親給他過完生日的第二天早早就回了部隊,這一去就是五年。
沈寒洲輕輕地敲了下房門,打斷了正在打電話的沈釗,他有些深沉的聲音帶著些不怒自威:
“進來”
沈寒洲走進來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穿著居家服的男人立在落地窗旁,神色凝重的對電話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他轉過頭來,剛毅臉上滿是嚴肅,斜飛的英挺劍眉,銳利的黑眸,宛如黑夜裏的鷹,全身上下散發著傲然天地的氣息。
看見是沈寒洲,沈釗緩和了神色語氣淡淡地,“放學了!”不知道該跟兒子說什麼,已經五年未見,兒子長這麼大了,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太少,錯過他太多的成長。
“嗯!媽說可以吃飯了!”沈寒洲不冷不熱的把話放下,輕聲關門,轉身離開書房。
他知道父親的臉上多了些滄桑,沒有把那個“爸”字叫出來,也不知怎的,他實在叫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