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秘寶和尋常法寶相比,實在是有極大的不同。尋常修士若將之攝去不用,那也就罷了。若將自心意識稍稍探入其中一分,想要探究這秘寶之中的禁製、秘密,就會被這要求“一心無二”的秘寶反噬。
少女琢磨這秘寶的威能時,也是仗著自己的精純一心才能應付的來。即便如此,她也還沒有全數的把握,能夠從根本上掌握這件秘寶。尋常修士若和少女做同樣的事情,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秘寶反噬之下,邪道第一人無間鬼帝一分為二,總算是留下了一線生機。若是尋常修士想要染指這秘寶,魂飛魄散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和他交手時,用出了這法寶。他看破了其中的破綻,知道這法寶無主,便攝取了過去。”
少女看著掌中的一團星光,將手一握,那團星光便不見了蹤跡。
“之後的爭鬥中,他便運用了這件法寶。一用之下,元神立刻生出波瀾,向這法寶中直墜。我趁勢把他的肉身斬殺了,帶了他的元神回來。”
“你沒有受傷吧?”許七看著少女,關切的問道。
“還好。”少女道:“消耗是有一些的,傷勢就沒有。那些消耗,休息一下就能補足。如果不是他非要用這法寶殺我的話,我們之間的爭鬥還要繼續一陣才能有個了結。那時候,消耗就會更大。”
“這就好。”
許七點點頭,看了看一旁那如同熟睡卻仍舊站立著的無間鬼帝,問道:“他是……”
“沉睡了。”
少女那通明元神將無間鬼帝一身中的情形把握的清清楚楚,知道他是怎樣一個情況:“他的精力、氣力都被極大的消耗,現在是陷入了極深的沉睡中。等他恢複過來,自然就會醒轉。”
微微皺了皺眉,少女道:“於那些路程而言,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於催動那團烏雲而言,這消耗又太少了。我不知道這些消耗是怎樣的緣故,你知道麼?”
“束手無策啊。”許七搖了搖頭,道:“他的情形,你以元神都不能盡明,何況是我。待他醒來之後,再問一問當時的情形,或許能有所得。”
“好。”
少女點了點頭,取出一個小玉人來。
那玉人沒有五官,雙手雙腳都被玉鏈鎖著,一身上更是纏滿了細細雕刻而出的鎖鏈。看上去,這就是一個極為危險的凶徒,才要用這樣的手段將他困住。
將手一展,星光重現。少女一手拿著玉人,一手托著星光,雙手合攏在了一起。
片刻之後,隻聽一聲極為短促的尖嘯聲傳來,少女掌縫中綻出道道青光,不住灑落。
十餘個呼吸之後,少女雙掌分開,將那小玉人遞給了許七:“那個貪靈的根本已經被困在了這玉人裏麵,玉人毀壞,他的元神就要隨之被抹殺。你將你的百鬼窟法力投入禁製這種,就能將這鎖靈人驅動。要問要殺,你做主就好。”
“唔……”許七接過那玉人,點了點頭,“這倒是方便了很多。”
少女向許七微微一點頭:“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去休息。”
她雖然把她和貪靈鬼尊之間爭鬥說的輕描淡寫,但那是她性格所致,不愛多做言語。
元神宗師之間的生死爭鬥,又何來輕鬆一說?即便勝券在握,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勝,少女也要有極大的消耗。
和許七別過,少女便自去房中休息。方才那一場爭鬥中的消耗,以及一些微小的創傷,都要細細的修補起來。
“嘖,卻忘了這件事情。”
許七低頭一看,掌中正握著收了王靖忠魂魄的骨丸。方才和少女言語,也沒顧得上這件事情,如今才猛然想起。
將魂魄祭煉成意識不消、記憶不滅的鬼神,實在不是許七能夠做到的事情。那些法門他雖然都知道,卻沒真正做過,總不好拿王靖忠的魂魄來練習。
這件事情,還是要拜托少女來做。
少女今日的消耗已經不小,許七此刻雖然想起了這件事情,也不好再拿這件事情去勞動少女。
“這件事情倒也不急,等她什麼時候恢複過來了再說吧。”
心中這麼想著,許七卻分出一道神魂,直奔景王王府而去。
去到近前,神魂便化作心化自在天子魔,分化散開,將這占地極為廣闊的景王王府籠罩在感應之中。
這景王和貪靈鬼尊之間有這樣一重關係,若說根底十分清白,許七自是不信。如今就看看景王府中的情形,待問過了那貪靈鬼尊之後再來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