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左伸手在書卷上一抹,其中飄蕩出無窮文字,向玄霜而來:“都是邪道啊!”
“真仙於元妙界之害,更勝百鬼窟邪道!”
金龍一轉,落在玄霜身上,他一身之外便有隱約龍影。張口言語時,聲音都為之一變,如同龍吼一般:“和你這受荼毒已久之人,實在不必多言!”
許七早將肉身化作血虹,凝成微毫一點,遠離戰局。
玄霜、唐左之間的言語,許七盡數聽在心裏,知道五陽道和乾元宗之間該是有一場舊怨。
如今玄霜對唐左出手,卻將這事情重新激起。一怒之下,唐左非要和玄霜好好拚鬥一番,將宗門舊怨落在二人身上清算一番了。
“這個唐左的腦袋,的確是不大好用。”
對這唐左,許七心中實在是提不起半點好感。
出自五陽道的妙秀,雖然也不招人待見,但做事也算是有個章法。那淩辰也不去說,已經死在許七和百千想手中,多說無意。
但這二人捏在一起,也不如這唐左一個讓人心中不快。
“隻是玄霜此舉……”
許七心中稍稍琢磨,卻又覺得玄霜的舉動有些不大明智。
聽他言語,他該是從宗門的記載中清楚乾元宗和五陽道之間的恩怨的。如今麵對五陽道修士,一出手就是隱龍殺劍,不正是在人傷口上撒鹽麼?
即便是對其他的五陽道修士運用,也定然令人想起當年之事,心中不起怒火才怪。
更別說唐左和真仙有關,手段、力量相比從前不知要增進多少倍數,信心也一樣的飛漲。見他手段,聽他言語,不和玄霜來一場死鬥才是咄咄怪事。
如今唐左和玄霜一味死鬥,玄霜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另一個真身宗師九毀鬼王卻是優哉遊哉,不受半點攻勢。
這本該是雙方聯手攻殺唐左,如今卻成了玄霜一力抵擋,事情的走向可是有些不大對。
“仙道宗門之間的那些破事兒,可實在不少。數以萬年的仙道曆史中,可真是有太多髒爛事情了。”
“嘿嘿。若是落在我百鬼窟中,不過一個殺字罷了,斬草除根,一點不留,哪裏有這許多麻煩。”
許七心中正琢磨著,耳邊卻響起了九毀鬼王的聲音。
神魂四下亂轉,尋找九毀鬼王的蹤跡,卻見九毀鬼王仍舊在支撐那一道邪火,焚燒文字所成的光幕,並未離開。
但這聲音,並非是以元神、意識傳遞,而是真真正正,就在許七耳邊響起的!
九毀鬼王,就在許七身旁!
九毀鬼王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必費勁了,我用了一些手段,莫說是你,即便成就元神的宗師,也別想找到我的蹤跡。”
許七一心不動:“眼下他二人正在交手,鬼王不去協助,卻來和我言語?聯手之事,可不是這麼說的吧?”
九毀鬼王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聯手之事,自然有許多說法。”
正在這時,許七神魂探查之力中,卻感應到玄霜的一線意識:“許先生,你和鬼王暫且離開,我來拖住這個唐左。九毀鬼王雖然不是善類,奉真仙之命而來的唐左,更是禍端。兩者之間,九毀鬼王還是稍稍可信幾分。”
“如今權宜之計,唯有如此。許先生,唐左來的古怪,似乎早有預料。你的蹤跡,或許就在那真仙的算計、感應之中。九毀鬼王有一番手段,能暫時隱去你的蹤跡。即便真仙能在九天仙府中感應元妙界中情形,也難在九毀鬼王的手段下感應到你的所在。”
九毀鬼王的聲音再度傳來:“是玄霜傳來的心思吧?我和他有一番言語,定下了這件事情。什麼真仙也好,仙道宗門的夙願也罷,我隻要收你為徒就是了。玄霜所言,有些道理,正好合了我的心思。”
許七神魂之中傳遞出一個念頭:“元神之間的妙用,果然不是我能把握清楚的。”
二人的言語他都聽的清清楚楚,知道該是二人以元神手段,做出了這個決斷。
如此,玄霜的所作所為也就有了道理。
“走吧,我先帶你離開!”
九毀鬼王似乎十分快意:“這是玄霜和我的共同心思,你暫且應了吧!不然,辜負了玄霜一番心思,可是不好!”
言語之間,邪火猛的從許七身旁虛空中湧出,將他包裹成了一團!
唐左似乎有所感應,猛喝道:“九毀鬼王!你想做什麼!”
略一頓,便是吟詩聲傳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