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周日下午2:00z國C市
“冉薇,冉薇,上班了——”
冉薇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費力睜開眼睛,就看到同事小英正擔憂地望著她問道:“你這幾天怎麼了?精神氣不足啊,晚上都幹嘛去了?”
說到這,她不等冉薇回答,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衝她眨眨眼,“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冉薇驀地有些無語,“我有沒談戀愛,你還不知道嗎?”
兩人是同事,雖然住在不同的地方,但因為兩人皆是單身,除上班外,下了班也經常一起出去逛街,可說,她冉薇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小英一起過的,如果不是她倆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別人都要懷疑她們是拉拉了。
“那怎的……”小英還是有些懷疑。
“別提了。”冉薇把賬薄抽出來,又將上午審好的憑證放在一邊,才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盡做惡夢。”
“什麼樣的惡夢啊?”小英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小聲問道。因兩人相鄰,這樣低聲說話,別人也聽不見。
冉薇揉了揉太陽穴,答道:“也不是很恐怖的惡夢,就是夢到有什麼東西在後麵追我,我怎麼跑都甩不掉,就這樣跑啊跑,跑了一個晚上,早上醒來全身發軟,累得不行。”
“看清是什麼東西了嗎?”聽上去不嚇人啊,她偶爾也會夢到被別人追著跑的。
“沒有。”冉薇很是頭痛地怨念道:“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隻是本能地覺得很危險。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夢我連續做了一個星期,整整跑了七個晚上,你說我還能有精神嗎?”
“可憐的娃。”這下,小英是真的有點同情了,“難怪中午這麼點休息時間你都能睡那麼沉,我喊了好幾聲才喊醒。”
“是啊,屋漏還逢連夜雨,偏偏這周不放假,周六加班,今天還加,我國慶還有三天假沒休呢!”冉薇忍不住抱怨。
“這可是個大項目呢!連續兩個星期,終於忙完了,看來今年的年終獎不會少了。”小英的語氣含著期待。
冉薇也被她影響了,“是啊,我就是想著年終獎才堅持下來的。”
小英正欲答話,冉薇眼尖,就見財務部馮經理往這邊來了,便將一份不重要的報表遞過去,小英轉頭一看,默契地停住話題,投入工作中。
而冉薇,在工作的同時,卻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夢到奶奶了。夢中,她奶奶穿著十六歲時她第一次打工掙的錢給她買的深藍色碎花棉襖,站在老家老屋旁的一顆冰糖梨樹下,衝她微笑。
她一下有些鼻酸,自從十六歲時她奶奶去世,至今都有十二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夢到奶奶,平時,她都是靠著她奶奶留下的唯一一張相片去懷念。夢中她奶奶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
想著想著,她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不自覺地摸上頸間的鏈墜,這個鏈墜中央有著一顆彈珠般大小的淺綠色翡翠,呈半圓形,平的一麵向下貼著肌膚,整塊翡翠被一個約二毫寬的半圓銀環從邊緣固定托住。銀環正中間位置,鑲著一顆約豌豆大小的寶藍色圓珠,左右兩邊各有兩個凹槽,打磨得平滑,看上去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