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國末代皇帝魏懿帝任用奸臣,殘害忠良。又信奉方士追尋長生不老之道,搞得天下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是逢大旱,顆粒無收。卻不知體恤民情。為了享樂,狂征暴斂,大征民夫去修建登仙台。終於天下大亂。四方諸侯豪傑風起。而身邊能打仗治國的早被自己聽信讒言殺得精光,寵信的那些酒囊飯袋見事不好早就腳底板抹油溜之大吉了。最終。身邊無人又氣又怒,在升仙台求神仙苦等無望後,大笑飲毒酒自殺,落得個可笑淒慘的下場。
魏懿帝死了,可天下卻還亂著。起義的諸侯豪傑那麼多,卻是各不相服,畢竟皇帝就一個這麼多人卻都手裏有些兵馬。問心道,有點資本誰不想做皇帝,人都有些野心的,否則那便不是世俗之人了。於是乎,你打我,我打他,打得個不亦樂乎。小的被吞並或滅掉,大點的諸侯軍閥搶地盤,占城池。割據起來,做起了一方霸主。
這樣折騰了十幾年,隻剩下五個比較大的諸侯軍閥。霸主當久了。心思境界也膨脹了,個個稱帝起來。大河北方陰山之南有夏國。大河北邊靠著北胡草原有趙國。這兩個國家都在北方,大河之南,東海之濱,最為富庶,這裏是五國中最為強大的楚國。楚國南邊還有越國,最為弱小但靠著江南山嶺河流眾多地理之勢,倒也安穩。楚國西麵,趙國之南,千裏大山中平原沃野,便是天府之國的蜀國了。天下暫時安定了下來,可這樣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的。
北方趙國涼州城旁邊有個小地方,名字叫做小米縣。說是個縣也不比鎮子大的了多少。小米縣有個財主,姓郝,身高不足五尺,卻胖的不能再胖,走起路來那都帶的起風來。仗著侄子在涼州做太守,為日蠻橫,心思惡毒陰狠。私下裏人送外號曰——郝惡胖子或郝胖子。
郝惡胖子在小米城有座大莊園,開了數個店鋪,鄉下又有良田千畝。都租給那些窮苦佃戶。租金高的嚇人九成。魏國滅了,天下也分裂成了數個國家,那些失去的土地的農民別無它法,隨心裏千般不願,為了生存,也就無可奈何,畢竟人活著是要吃飯的。
韓秀才就是郝胖子佃戶中的一家,兩間破爛的草屋,屋裏一張既當床又當桌子的門板就是全部的擺設了。按理說一個讀書人應該去謀求官位,實在不濟到城裏做個店鋪算賬先生教書先生什麼的也都比這強,可韓秀才不願,因為是外地逃難過來的,所以四周領居也不懂得其中的原委。大家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天溫飽都是個問題。誰還有閑工夫來管別人呢。因為識幾個字,每當四周有人寫些家信或給小孩起名的都會包上二兩小米去登門一下。
“咳咳,咳’,一陣淡的若有如無的咳臊聲。黑漆漆四麵漏風的牆壁,韓秀才兩眼發黃,臉色慘白躺在既當門板又當桌子的床上。身上蓋著黑糊糊,又破又爛的被子。‘爹,吃飯了。’一個相貌和韓秀才相像,年約十三四的少年端著一個帶缺口的碗,碗裏有些稀稀落落的數粒小米。說是飯,比那清水稍微好上點罷了。
‘照兒啊,你先吃吧。爹爹不餓。’緊閉雙嘴的韓秀才咳咳中說出話。‘孩兒吃過了,爹就吃吧。’聽著父親這樣說。少年的眼淚差點流出來,還是強忍住了,沒讓父親看到。
‘哦’父親應了聲。少年端著碗,做到父親身邊,一手扶著父親,一手端著碗。慢慢喂了下去。喝完這淡的可憐的湯。韓秀才恢複了點力氣。慢慢的說道‘地裏的莊稼還好吧,再過倆月郝胖子家的管家就來收租了,哎,爹也沒用,也不知怎麼了,昏昏沉沉的,也沒力氣,讓你去做田裏的莊稼活,哎,造化弄人啊。’
‘爹,別這樣說,孩兒長大了,身上力氣大的很,隻是些莊稼活而已,孩兒做的過來。爹也別多想,好好養病才是。’少年低著頭,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
‘嗬嗬’韓秀才欣慰的笑了下。‘照兒,爹一定會好起來的,爹還沒把《四書五經》《詩經》《古史彙編》給你交完呢,記得做人生於世間一定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可做投機取巧,心思不正之事。’‘嗯’少年重重的點點了點頭。心裏想起了什麼,但看父親的樣子,強忍住沒提。‘爹,好好睡覺吧,我出去做活了。’少年掖了掖被子,把父親蓋好,就轉身拿起農具準備出門了。
韓秀才沒再說話,臉色慘白沉沉睡去了。
這少年是韓秀才的獨子,名曰照冰,是為心可照冰,光明磊落之意。背起鋤頭,照冰出了房間。走到外麵幾步,往屋裏瞅了幾眼。臉上露出無盡悲切之意,歎口氣,轉身往田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