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泠一頓,試探:“那、是我喝多了?”
一抹精光閃過,男人笑得幾分狡猾:“你喝多,那就是你亂我?”
“呃……”賀泠有點暈,也沒經過細想,下意識開口:“也可以這麼。”
蔣碩凱目露幽怨,“你睡了我,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
“?!”
“你剛才自己也承認喝多了,還對我……”他眼神一痛,“這是我的第一次……就這麼被你奪走……憑什麼?男人也有自尊,也有貞操,也想把最純潔最幹淨的自己交給未來另一半,但現在我最寶貴的東西已經沒了……”
賀泠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地方,來到某影視基地的片場,不然怎麼解釋眼前戲劇性的一切?
“你……”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第一次?”
蔣碩凱瞬間炸毛:“你懷疑我?!”
“不是不是……”女人連連擺手。
“那是什麼?你啊?”
“就覺得不太像……”賀泠了一半才意識到不對,但此刻收聲也晚了。
男人先是一怔,而後心中雀躍,看來她對他的技術還是很滿意。
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方麵的誇獎,尤其誇你的人還是你最愛的女人!
即便如此,蔣碩凱臉上還是嚴肅不改:“總之,你要了我的第一次,就不能不負責。”
賀泠看著眼前男人一副你不認賬我就死給你看的模樣,生生覺得自己跟那些“不心”睡了人家黃花大閨女卻又不想負責的公子哥兒沒什麼兩樣。
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你啊!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是、不、是?”他還胡咧上了。
賀泠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玩不起、死皮賴臉纏上她的無賴跟記憶中那個思維敏捷、談吐有禮的“蔣碩凱”是同一個人!
她深吸口氣:“你別激動,先聽我行嗎?”
“好,”他點頭,用一種委屈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眼神看著她:“你,我在聽。”
“首先,這是個錯誤,既然是錯誤,就應該糾正,不能一錯再錯,明白嗎?”
蔣碩凱搖頭,“我隻知道還有個詞叫——將錯就錯。”
賀泠:“……”
“你這些,就是不想對我負責。”
“不是的,我……”賀泠啞口無言。
負責?
她確實不想。
可眼前這樣的局麵,好像已經由不得她做主了。
賀泠坐起來,往上提了提被子,遮住胸前的風光。
“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戀愛不是負責,兩個人在一起也不能隻因為責任。你看,我們認識不久,相處不久,即便有過親密關係,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也許我們性格不合,又或者三觀不同,勉強湊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既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在一起。”
蔣碩凱:“我承認一段愛情不僅僅需要責任,但責任卻是一段愛情裏必不可少的擔當。其次,沒有經過相處,你怎麼知道我們性格不合、三觀不同?你沒有了解過我,所以你的這些都隻是假設,不具備任何參考意義。”
賀泠目露無奈:“為什麼一定要試?過了今,我們就可以把一切忘掉,這才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你不想試,可我想;你要忘掉,我卻已經把昨晚深深刻印在心底。阿泠,你對我不公平。”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給我。”蔣碩凱眼神灼熱地看著她,隱隱帶著一絲祈求。
賀泠心尖一顫,移開視線:“抱歉,我給不起。”
男人瞳孔微眯,冷光與詭譎稍縱即逝,音調泛涼:“這麼,你是不打算負責了?”
賀泠也惱了,臉色沉下來,嘴裏吐出的話字字如刀:“你胖,你還真喘?吃虧的是我,你得這麼委屈幹什麼?昨晚我們都不太清醒,大家你情我願,就不能好聚好散……”
話還沒完,嘴就被牢牢堵上。
女人兩眼茫然,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蔣碩凱冷冷一笑,好聚好散?她還真是灑脫。
沒那麼容易!既然招惹了他就別想獨善其身!
對於她,蔣碩凱勢在必得。
抬手掀掉女人身上的被單,勾住她一隻大腿,男人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再也不受控製。
“唔……”賀泠渾身一僵。
他卻笑得邪惡:“第一次錯了,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你!唔……”賀泠難以置信。
本來以為是隻奶狗,沒想到卻招來一隻大灰狼!
她後悔了,悔得腸子泛青。
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該放縱,“蔣碩凱,你混蛋——”
難耐之際,女人破著嗓子,含著眼淚,尖叫出聲。
“罵吧,隨你怎麼罵,但別想逃開!”
“你滾——”
“做了一半,你舍得?”
“……”
賀泠走的時候,雙腿打顫。
蔣碩凱想送她,被她不客氣地拒絕,“從現在開始,你離我遠點。”
完,轉身離開,背影決絕。
男人靠坐在床頭,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想起她的排斥和不甘,還有最後那句聲嘶力竭的“離我遠點”,蔣碩凱心下一痛,好像捅進去一把刀子,在最脆弱的地方不停反攪,直至鮮血淋淋。
他錯了嗎?
不,他沒錯!
他隻是想追求喜歡的女人,恨不得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給她。
就算她不想接受,他也會慢慢讓她接受。
一不行,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
如果十年還不行,他不介意付出一輩子去追逐。
何苦來哉?
蔣碩凱看著女人消失的方向,她是他生命裏的光啊,比起追逐的艱辛,他更害怕墮入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
賀泠進了電梯,看著錚亮的金屬門板映照出她此刻狼狽的模樣,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雙眼紅腫,臉色蒼白,加之不菲的長裙皺巴巴地掛在身上,嘴角有一處淡淡的咬痕,隱隱泛紅。
幸好她有放一條披肩在包裏的習慣,否則根本沒有東西可以遮擋她胸前和鎖骨的吻痕。
那個混蛋!
女人咬牙切齒,氣得渾身顫抖。
叮——
電梯門打開,賀泠踩著高跟鞋快步走出去。
外麵等候的兩人進到電梯,站定之後忍不住透過還沒合上的金屬門朝女人看了一眼。
“六樓的夜總會不是上個星期就被查封了嗎?”
“對啊,你問這個做什麼?想去找樂子啊?”
“確定沒有重新開業?”
“當然!昨還看見封條在門上掛著呢。”
“那就奇怪了……”男人摩挲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