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
“怎麼不話了?”男人笑得春風滿麵,眼底揶揄甚濃。
“什麼?承認自己菜,還是誇你厲害?”
“如果可以,我選後者。”誇他厲害。
沈婠嘴角一抽:“美得你!”
“事實如此,不信的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
權捍霆:“現在就可以試試!”
完,猶如獵豹躥起,橫攬過沈婠的腰,往麵前辦公桌上一放。
傾身壓下……
沈婠兩眼懵逼。
不是角色扮演嗎?
怎麼直接開船了?
最後,她還是隻有求饒的份兒……
“混蛋!”
“乖,爺疼你……”
“好了沒?”
“再等等。”
“……”
陽光照進書房,驅不散一室曖昧與旖旎。
……
市中心醫院,VIP病房。
沈謙把新鮮的百合花放到床頭櫃上豎起來,淡淡清香彌漫在空氣中。
他拉開椅子,坐到床邊,淡淡的視線掃過女人沉靜的睡顏。
“門已經鎖好,不會有人進來,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完大約半分鍾,病床上的人還是沒反應。
沈謙眉心一緊:“我沒時間跟你玩捉迷藏,既然不想談,那就不用勉強。”
起身,作勢離開。
“哥——”
男人背影一僵,緩緩回頭:“你果然醒了。”
沈嫣坐起來,熟練拔掉身上的管子,丟到一邊,黑沁沁的眼眸徑直望向沈謙:“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怎麼,很意外?”他坐回去,笑不入眼。
“……”
“你既然叫姚筠菱報信,就應該猜到會有這麼一,不是嗎?”
“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她涼涼勾唇。
精明老道,看破不破,每件事都了然於胸,每個決定都勝券在握。
“以前?”他挑眉,眼中閃過疑問。
沈嫣卻不再深談,冷靜地望向別處。
沈謙:“你什麼時候醒的?”
“記不清了。”
“為什麼裝昏迷?”
“不裝,難道等警察找上門,抓我去坐牢?別逗了。”
男人麵色驟沉:“那也不該瞞著我們!你知道媽為你流了多少眼淚,為你操了多少心?你既然醒著,想必也知道她每次來看你,也都聽見她了什麼,可你竟半點不為所動?”
沈嫣冷笑,眼底一片冰涼。
“到底在鬼門關走過一遭,耐性好了,脾氣硬了,連心也狠了。”
“你在指責我嗎?”
“是又如何?”
“憑什麼?”沈嫣斂笑,麵沉如水,不再是那個莽撞毛躁的丫頭,她身上的氣勢更顯成熟和老辣。
一場病,真能讓人性情大變?
沈謙眼底閃過沉思。
“憑你一身幹淨,前路光明?還是憑你生來就是沈家繼承人,所有資源都向你傾斜?或者憑你溫潤的外皮,卻包裹著一顆狼子野心?”
沈嫣開口,字字珠璣:“你不是我,沒有拖著一具病怏怏的身體,沒有背負罪犯的惡名,更沒有懸在頭頂的牢獄之災!你所謂的指責,不過是站著話不腰疼,居於高處不痛不癢的憐憫,以及惡心的優越感作祟!”
沈謙來之前,就已經預感到醒來的“沈嫣”和他印象中真憨直的妹會有出入。
畢竟,從前的沈嫣橫衝直撞,不懂迂回,更不懂如何假裝植物人來逃避刑責。
一來,她沒那個腦子。
二來,她沒那個膽量。
三來,她缺少那份毅力和耐心。
植物人,不能話,不能亂動,若非心智堅硬、耐得住寂寞,絕對堅持不到現在!
可沈嫣做到了。
這才是沈謙倍感疑惑,也倍覺恐怖的地方!
“就算你這麼做情有可原,但又能裝多久?”
沈嫣:“五年零三個月的刑期之後。”
沈謙看著她。
沈嫣不閃不避:“怎麼,你覺得我不行?”
“你能保證醫生不會發現?”
“發現又如何?隻要我不睜眼,誰敢我醒?”
直到這時,沈謙才敢確定,她是真的不一樣了!
從前的沈嫣絕對沒有這種智慧!
“你變了很多。”他直言不諱,語調依舊平靜。
女人勾唇,蒼白的臉上一道蜿蜒的疤痕從顴骨位置延伸到上嘴唇,雖然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卻還是能夠看到縫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