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捍霆差點嗆咳出聲。
從鄒廉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耳後麵迅速漫上的紅暈。
心裏嘖嘖兩聲,頗為感慨。
沒想到大佬也有害羞的時候……
稀奇!
“我沒問孩子。”
“哦,那您想問什麼?”
權捍霆:“……”
最終,在鄒廉揶揄的注視下,六爺落荒而逃。
孩子……
等婠婠身體養好,他是不是可期可盼呢?
……
吃過午飯,權捍霆開車送沈婠去學校。
下午的課有組實踐,但蔣碩凱卻遲遲沒到。
古清:“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張暘點頭:“我們邊做邊等,不定他很快就到了。”
苗苗皺眉,該不會又挨打了吧?
沈婠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用管他,開始吧。”
直到第一節課過去,第二節課也下了,蔣碩凱依然不見蹤影。
沈婠:“課題已經到收尾階段,古清彙總,張暘做好準備上台報告,我去趟洗手間。”
苗苗丟了筆:“我也去!”
兩人來到上次的花園,苗苗找了一圈,攤手:“沒有。”
沈婠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忽然目光一頓:“去台。”
兩人趕到的時候,蔣碩凱坐在地上,手裏攥著根木棍,顴骨紫紅,嘴角淌血,外套淩亂,裏麵的毛衣領口被撕開一條裂縫。
而他旁邊,躺著兩個壯漢,身上有血,已經昏迷不醒。
苗苗麵色微變,大步走過去:“你沒事吧?”
蔣碩凱像個木頭一樣,對周圍一切毫無反應,隻緊攥著那根木棍,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倚仗。
苗苗察覺他身體不停顫抖,幾次想要把人扶起來,但蔣碩凱一點也不配合。
突然,她發現男人毛衣上有一片暈開的深色,摸了摸,手指上竟然有血。
“沈總!他好像受傷了!”
因為毛衣是黑色,之前隔得太遠,苗苗並未發現異常,可近處一看,胸前一大塊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深。
蔣碩凱忽然發狂,一把將苗苗推開,目露防備。
苗苗一屁股坐在地上,有點懵。
沈婠皺眉,先把她扶起來,目光輕飄飄落在蔣碩凱臉上,“受傷了?”
旋即,輕聲一笑:“不見得。”
苗苗:“?”
“他把對方弄傷還差不多。”
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前兩次蔣碩凱都隻有被踩在地上摩擦的份兒,這回倒是奮起還擊,隻不過下手太狠,失了分寸……
苗苗朝倒下的兩人看去,下一秒,倒抽一口涼氣:“血……”
那兩人一個仰躺,一個趴伏,但身體緊貼地下的那一麵隱約可見鮮紅。
沈婠走過去,停在蔣碩凱麵前,居高臨下打量著他,聲音不出的冰冷幽涼:“還想愣到什麼時候?等警察來嗎?”
“警察”兩個字令他瞬間清醒,蔣碩凱忽然抬頭,絕望近乎崩潰的眼神望向沈婠:“我……殺人了。”
“刀呢?”
“什麼?”
“我問你,傷人的刀呢?”
蔣碩凱眼珠動了兩下,後知後覺:“我、扔了。”
“扔在哪兒?”
他朝台護欄的方向看去,而下麵就是十幾層樓高的懸空,落地的位置是一片草地。
“蠢貨!”就算要丟凶器也不會挑這麼個地方。
蔣碩凱瞬間崩潰,丟了棍子,雙手抱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
沈婠揪住他後領,直接把人拽起來,眼神平寂無波,沒有慌亂,也沒有憐憫。
“不想坐牢那就按我的做。”
男人渾身一僵,手放下來,訥訥盯著她,眼底血絲遍布:“你要幫我?為什麼?”
“收起你那點可笑的防備和警惕。苗苗,你下去找刀,記得把痕跡清理幹淨。”
“好。”
苗苗應了聲,不敢耽擱,跑著下樓。
蔣碩凱:“那我應該怎麼做?”
沈婠看了他一眼,很好,不發呆,也不發狂,總算有了點冷靜的模樣。
“把你自己整理幹淨。”
蔣碩凱扣上外套,掩蓋住裏麵染血的毛衣,期間雙手不停顫抖。
“好了。”
“那走吧。”
“可那兩個人……”蔣碩凱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卻沒朝那個方向看。
沈婠:“不用管。”
蔣碩凱便沒再開口,乖乖跟著沈婠離開。
下樓的途中,他聽見沈婠對電話那頭的人——